另一队人马拦截,那为首的人一看见我,立马跳下车来,扑倒我的车前,痛哭失声。
我:“。。。。。。”
我的脑子有点木,被冗长的赶路单调的行程漫长疲惫泡得麻木的那种木,我望着跪在眼前的人,迟钝地想,都说仆似主人形,作为那人手下第一能干家臣,像蒲这样的人,也会哭吗?
“怎么了?”我问。
当我这么问的时候,有一种模糊而飘忽的感觉缓缓从心底升起,像一团寒雾,渐渐地弥漫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我忽然有些发抖。
发抖到,恨不能捂住面前人的嘴,阻止他将要出口的言辞。
很久之后,我才想到,这种感觉,叫做恐惧。
周遭的侍从侍女都被远远驱开,我们两个像处于暴风雨的核心,方圆十箭之内,一片空旷沉寂。
蒲说道:“夫人走后,大人便一直住在书房深居简出,这也就罢了,谁知没过多久,大人的一个侄子从楚国逃过来带来一个噩耗,大人他他。。。。。。”话还没说完,蒲又流下泪来。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紧、收紧,像要挤出体内的最后一缕呼吸也似,声音窒息发颤:“发生了。。。。。。什么事?”
蒲哭道:“大人。。。。。。大人的家族被楚王灭了!”
轰然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呼啸着破空而来,重重地砸在胸口,我眼前一阵乌黑,不由自主地弯下身,按住胸口,才忍过那阵悸痛。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苦笑着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那么喜欢灭人家族?
而后,又一个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反问:这是谁引起的?
秋风萧瑟,四野荒凉,蒲犹带控诉的声音如穿行在风中的苇响在耳旁漫成一片。
什么司马令尹因为自己的私欲滥杀无辜,人神共愤,什么楚王像个傀儡一般任由权臣作乱而不加制止等等,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的思绪全部集中到了一个点上,牵动我全部心神的问题上,我颤声问道:“大人他。。。。。。现在如何了?”
蒲哽咽:“大人他,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也不见人,都已经三天了。。。。。。”
“我们回去。”
“夫人。。。。。。”
“我们现在就回去。”
那一腔浓郁沉重的情绪是什么,我已经分不清了,我只是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清醒地意识到,我们再也分不开了。。。。。。所有的阴谋、血腥、牺牲早已凝成了一种比情爱更深沉、比血缘更牢固的力量把我们紧紧捆缚在一起,无可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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