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原来达延汗还是在怀疑他们,甚至在之后对焦适之进行了那样的考验。但他也完全没想到,焦适之竟能如此狠心,将战友的尸骸彻底焚烧,挫骨扬灰。刚才他还听说,他为了表达忠心,还送着那些骨灰去山顶洒落,这般行径,实在是,实在是……而到如今,竟还能如此淡然地回来。
焦适之不知他心中所想,走回塔卡这里后,他似乎是稍微安心了点,整个人跌坐在软榻上,低着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倦怠。
塔卡皱眉走向他,正想令他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时,却见焦适之猛然从怀里掏出手帕捂住嘴巴干呕,随着他的动作,雪白的帕子瞬间沾染上血色,大片大片的蔓延开来,甚至从手中滑落,晕染出片片红色。
塔卡大惊,望着呕血不止的焦适之,三两步走到他边上,“你这是怎么了?”
焦适之用帕子紧紧压着嘴唇,眼睛闭得死紧,呼吸异常沉重,每一下都几乎用尽全力。塔卡几乎以为他在哭泣,然而是错觉。又以为他是在颤抖,然而还是错觉。
他仅仅如同石像一般僵坐在原地,除了呼吸再无别的动作。
半晌后,焦适之把手里的帕子攥在手心,复又掏出另外一条帕子,把刚才弄出的吓人场面一一擦拭,不能清除地便稍加掩饰,随后用最后一条干净的手帕把另外两条包起来,塞入了他的衣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