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已变成别人的丈夫。
维德草草的梳洗了一下,仍以最平常的打扮出门去。
到了环亚已八点半,喜宴七点半便正式开始了,走进门,在门口放下红帖及红包,刻意没写上名字,也没给红贴上署名。
〃小姐,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男人有礼地朝她微笑,所幸不是她和棋共同的朋友。
事实上,她和棋几乎没有共同的朋友。
〃不用了,我向来没有名字。〃这是另一个事实;棋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打从他们认识开始到结束,她一直只是她,讲电话、见面,都没有名字。
她曾好奇的问他如何向他的朋友提起她?
棋理所当然的说:〃记者。〃所以他们也只知道'那个记者',而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既然如此又何需署名呢?
她微笑地走进了宴会厅,没理会那男子无措的表情。
里面的气氛好热闹,是按照台湾习俗办的婚礼。
照例,新郎新娘是要一桌一桌地敬酒的。
她站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他们。
棋真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不带半丝脂粉气的好看,肩膀很宽,身材比例匀称,他一直是个爱运动的男人。
新娘看来十分娇羞美丽,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她和棋是所谓的'夫妻像',而他们果真结了婚。
就这样站在那里,有种事不关己的荒谬感,仿佛闯进了她不该闯进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当着他们的面说'恭喜'的风度她还是有的,可是有那个必要吗?
已有这么多人为他们祝福,不会少她一个;而她当然不是来闹场的。
良久,突然觉得十分疲惫,毕竟她才刚结束二十几个钟头的飞行,从一个血流成河的战场回来。
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是回家躺在床上睡它三天三夜、地老天荒、人事不知!
一个男人在她的身旁半醉地和她说话,她只是礼貌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终于识趣地走开。
她叹口气,移动脚步往外走。
〃不喝杯酒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棋已站在她的面前:〃我的表弟告诉我,你送来红包却不肯在上面写名字。是份很重的礼。〃 〃是吗?〃她微微一笑:〃应该的。〃棋凝视她的双眸,有些悲哀地:〃我找了你很多次,报社的人说你出国去了。〃是啊!到中东走了一趟,回来时却已人事全非。
她仍一迳地微笑:〃恭喜你。〃棋无言地望她,仿佛仍有很多话要说,身后已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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