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脑袋按进粪坑里?还是因为黑子逃回家,唤了自己叔叔之后,他以十来岁的年纪面对一干二十几虎背熊腰的小伙子们时毫不怯惧的牛犊子神情?
他记得那会德叔摸了一把他的裤裆,笑咪咪说:“小子,行,没尿裤裆,是个有种的。”
他怒目骂了句,德叔身后那堆人有嬉笑的,也有呵斥他的,他置若罔闻。他妈和他说过,草原上最好的搏克手如果能拿眼神先威慑住对方,那就赢了一半。他钉牢德叔的眼睛,象是要用足力看进他心里去。
那时德叔缓缓收了笑,与他对视数秒突然嗤一声又笑起来,重复说:“是个有种的。”接着回去那堆人中间,狠狠拍了黑子脑袋一记,骂说:“小孩子打架打输了再来,有你这样回家喊爹的?没骨气。”
那件事之后,他与黑子再见,只是冷冷互望一眼同时扭开头。直至半年后,黑子扯住雁岚辫子一定要她喊哥哥,雁岚吓得一路哭着回家找他,他和黑子在小区门前的马路边又干了一架。
也就是因为这一架,两人莫名其妙地打上瘾,闲来无事黑子便会在他楼下喊:“要不要下来练练?”
他一闻召唤,全身劲力顿起,有什么事也当即搁下,冲下楼抡拳头。
这种习惯保持到黑子高中毕业离家入伍。
至于德叔,在他和黑子结成兄弟后,他便常见面。有时是在黑子家,也有暑假和黑子去附近的河里炸鱼,顺带在近郊德叔的那个农家四合院吃午饭时。
少年时看多了德叔家穿梭不绝的那些个“人物”,姜尚尧确实对他们的世界有几分好奇几分向往。可是在他妈的擀面棍下长大的他明白得不能再明白,那个世界,他决计不能涉足,哪怕半步。
☆、第 8 章
“我总是看见你的脸,三年前的那张脸。在聆听老师授课的顿息,在作业时的一停笔,在淹没于清晨的车龙等待红灯的转瞬……也偶尔只是因为风穿过干枯的枝桠,发出细微的沙沙的摩挲声,我又固执地追溯起那晚的一轮皎月和寂寂虫鸣,还有你时而悠远时而低沉,宛如天籁的长调。
每一个看见你的瞬间,我总会有一秒的疑惑:我在哪里?你懂得那种感觉吗?像是无形中有人抽走了一部分的‘我’,丝丝缕缕的,牵系于你。
我束手无策,又每每在清醒的刹那警觉地四顾,彷徨与慌乱,无法自抑。渐渐地,我开始学会享受这种快愉,享受这个秘密的约会,和你,在我隐匿的内心。”
最近庆娣养成了日记的习惯。妹妹晚自习时常逃课去吉他班,指法已经很熟练,吉他谱也略微能看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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