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其朕的行为来了!你何时变得如此没规矩?”
香仪愤然道:“王兄!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天子多情没错,只是要分清轻重缓急,如今天下旱涝不均,边关又有战事不断,你却独自在这里和宠妃歌舞升平,就不顾天下人的眼睛口舌了吗?”
“天下人的口舌?”武帝冷笑连连,“他们敢说朕如何?朕不曾亏待过他们,赈灾平乱,件件没有懈怠,如今朕只是倦了,要休息几日,难道也不行吗?谁规定做皇帝便要累死方休的?”
香仪接答:“你既已做了皇帝,便应知自己事事皆为臣民的典范仰赖,身为万万人之上的尊贵,是以甘苦换来的,这样才能做得长久。试问有哪个贪图醉生梦死的皇帝能江山永固?”
“出去!”武帝大手一指,须眉皆颤,脸如炭火,已动了盛怒。
香仪昂首对视,毫无退畏避缩之意。李妃在一旁冷眼旁观,眼中闪动着冷冷的笑意。
突然间,门又被撞开,有一个士卒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刚到殿中,一下子摔倒在地,哆嗦着奏禀:“启、启禀陛下……”
武帝大喝着打断他:“反了反了!今天都要反了!一个个擅闯寝宫,是要行刺吗?”
那士卒不知前因,也未来得及谢罪,仍是惨白着脸,递上一卷竹简,颤着声音:“卫老将军有紧急奏文呈上,说,说……”他一眼看到身边的香仪,话卡在半道,竟说不出来。
武帝瞳眸间闪过一丝异光,沉声逼问:“说什么?”
那士卒叩首于地,声音自冰冷的地下传来:“我军班师回朝途中,沐相不幸身染重病,已经,已经,已经……”
香仪身子一晃,脸色骤变,凄声问道:“已经怎样?”
那士兵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挤出字音:“已经……薨了。”
香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心似掉进千丈冰坛之中,目不视物,猝然晕倒在地。
…… ……
沐相遽然去世的噩耗传来,举国震惊。灵柩尚未运回,洛阳城内几乎家家的门前都挂起三尺白绫以示哀悼。
迎灵的仪式规模宏大,武帝亲自至城外百里处将沐相“迎回”,亲见棺木时,武帝禁不住扶棺之上,哀哀恸哭许久,几至昏厥,其悲伤之情感动旁人。后来武帝一改惯例,将灵堂设于长明宫的偏殿,沐静尘地位之尊,可见一斑。
来殿内祭灵的文武百官每日不断,几乎人人都是一番痛哭,又念上新制的祭文一篇,其中犹以司马相如所做的祭文最是感人,得到武帝的嘉赏。
而香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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