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宾王敷衍般淡淡一笑:“长史取笑了,宾王不过是写篇文章,以助声威,真正成大事者还是全靠英国公以及诸位武将的胆识。”
唐之奇哈哈笑着,十分得意。又与众人畅饮开去。
骆宾王依旧坐在一角,面无表情。在他心底,虽然在最初的一刻也曾为胜利欣喜过,但面对眼前一干太易骄傲媚功的众人,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隐隐不安。
镇江取胜,虽然得益于徐敬业的带军有方,起兵之名颇得人心,但最重要的还是攻敌不备所至,若是洛阳那边也纠集大军反击,这支仓促集结的部队可还能如今日般沉着应对?究竟鹿死谁手,胜负难料啊。
骆宾王自幼时起便以诗名传天下,上月的那篇《讨武曌;檄》更是成了传呈天下的名文,一时间他才名鼎盛,煽动起众多对武后不满的志士,若说是义军中的功臣,也无不可。只是夜深人静之时,静下心来细细思量,不免又觉得自己所做之举未免太过冲动。他终究没有如徐敬业那般对武后的深仇大恨,只不过凭着一些私怨就趟到造反这摊混水中,吉凶祸福,着实难料。武后虽是女流,但长袖善舞,铁腕专权,非等闲女子,她岂能坐视一支反军在她的眼皮底下耀武扬威?此时洛阳方面似乎寂寂无声,然恐怕大军早已征调,大战即在眼前了。
他心头抑郁,但又无法言明,只有和酒饮下。而旁边众人早已酒醉神迷,沉浸在胜利的狂喜之中。杯盘狼藉,酒倾人倒,金月阁上一片杂乱喧闹,更加惹人心烦。
几个妙龄女子,或吹或弹或唱,在旁边祝兴,本来无人在意。但喝到酒酣耳热之时,有一人站起,手端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扯住那唱歌的女子,吐着满嘴的酒气道:“今天是大喜之日,你们别老文绉绉的唱什么山啊水啊的,老子是个粗人,听不懂!给老子唱个好的!”
骆宾王皱眉看去,是扬州的粮库的守官,名叫万信的,平时就是个声色犬马之徒,最爱喝酒赌博嫖妓,很令人看不惯。
那个歌女大概被他吓倒,只结结巴巴地问道:“军爷要听什么?”
万信呵呵笑着:“唱一个‘妹妹想郎想到狂’!”众人听了一齐大声呼好。
歌女脸却红了,这歌本是下等窑子里的淫曲,极难出口,便是一般的妓院歌女尚且不屑一顾,更何况她们这些卖艺不卖身的的清倌。遂道:“奴家不会唱这个,军爷恕罪,还请军爷另点别的吧。”
万信一瞪眼:“什么?不会唱?你装什么清高?既然是要卖唱,就应该什么都会唱!快点唱来给爷听,要不小心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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