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心中有几分失落,但想来姑娘家毕竟矜持,多道了几声关切之语,起身出了帐门。
独坐帐中的木挽香望着漆黑的夜色悠悠而笑,虽然也曾百般设想,但即使是她自己,也没有料到混进这座营盘是如此轻而易举。让这样一群见色忘义的蠢才与太后抢夺江山,对太后而言,何尝不是一种侮辱?难怪她会远离洛阳,回长安坐山观虎了。
倏然有刺破风声之音划过,她悚然警觉,抬手一晃,已将一枚飞针夹在指间,那细细的银针上缚有一个纸条,借着烛光而视,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她淡淡冷笑,轻嘲一句:“好个多事又罗嗦的人。”一扬手,将那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焚尽。纸灰飞起,弥漫四周,隐隐然似有人在帐外轻轻一叹,而后一切就再也杳无声息了。
…… ……
次日,裴朗一早便来看望木挽香,怕她在帐中会气闷,主动提出要领她在山间走走,木挽香欣然同意。
“这山荒凉贫瘠,比不得扬州景色,更比不了洛阳长安啊。”裴朗叹谓着。
木挽香看他一眼,问道:“公子是想家了?只要这里的战事能平息下来,便可即日返回洛阳。看韦将军的意思,似乎对此战有必胜的把握了?”
裴朗的面庞立刻焕发出光彩:“是啊,我虽不懂兵事,但看李孝逸的大军已在江上停留了数日而丝毫不敢有所举动,想来一定是对我方的部署头疼不已啊。”
木挽香嫣然一笑:“那公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裴朗见她笑得妩媚,心中酥痒,待要再说,有兵士上前禀报:“将军那边有紧急公函送到,希望裴公子马上过去参详。”
裴朗一愣,木挽香先道:“自然是公事要紧,公子请便,挽香自己随便走走就好了。”
裴朗连声抱歉,转身离开。
木挽香见他背影远去,轻移莲步在山间游走,如闲庭散步一般惬意,其实心下却在密切留意四周的关防部署。山上的诸多守军,已在一夜之内听说有个女子在昨晚上山,和裴朗过从甚密,而且甚得将军的关照,因为没人上来查问,只是都远远地看着,惊讶战况紧急之时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美貌的女子?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后,木挽香徒步往回返,路经一条小路,见路旁虽然荆棘密布,但小路的痕迹依稀可见,一时好奇,拨枝分刺走了进去。
这里原来不过是通往山涧边的一条绝路,站在山边往下看,正好可以俯视江面上李孝逸的整个大军。
银牙轻咬朱唇,她微微笑着自语:“李孝逸果然是个聪明人,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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