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子!”父亲虽然在口头上还是不饶人,但我抵着他的手已经明显感到他在颤抖了,他也害怕,但我觉得他多半是因为激动与气愤。
“小明,你可千万别砍啊,他可是你爸啊!”母亲在我们两个之间拉扯着、劝解着、哭泣着,但她的话在此时一点作用都不能起。
“我别以为我不敢砍,我操你妈的,凭什么你打我就是天经地义?你打我就不需要任何道理?而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今天还就是不服这个道理,我受够了,今天你打我就是不行,以前的债我们今天都算清楚!”我话是这么说,但我那举着刀的右手却一直都没有向下移动半点,虽然失去理智,但我还是不敢砍,毕竟他是我父亲。可我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刀我没有下是千真万确的,但随着这些话的说出口,我的左手给了我父亲一拳,紧接着又用左腿膝盖磕了我父亲一下。就这两下,就是这两下,铸成了我一生最大的错,这是我用一生都难以弥补的过。这一刻,失落成了永恒!
儿子打老子。我下手之后,父亲的精神就瘫痪了,身体也开始筛糠似的抖动,但我不是他,我不知道此时他的心情,或许,此时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可言,头脑中只是一阵空白。在母亲的劝解下,我被推出了家门,把菜刀放在我二叔家后我就又跑了。而我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理:所有非理性行为都是在失去理智时不经意却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发生的。
后来,听母亲说我跑了好久之后父亲才回过神来,然后抄起一根扁担就跑出了家门,最后她发现他跪在井台边抱头痛哭。说到此事,母亲就会提起在我出生那刻父亲因为我的降临而高兴得跳起来的情景,并且还会提到父亲那未实现的诺言也是父亲未达成的心愿:就算累死也要为儿子盖上两层楼,拼了命也要让儿子过上好日子!
那以后,我和父亲就如同仇人一样,再没有说过话。虽然我们两个都明白,我们再也不会打架了,并且都希望我们的关系还能恢复到事情发生前那样,但是,我们俩谁都不愿先捅开心里的隔膜,谁都不愿先打破这个僵硬的局面。
我是很歉疚的,一直都想向父亲认个错,但是就是从没开过口,使得家里的气愤一直不对劲。过了将近一个月,由于我们家要卖车而缺少司机,并且还有最后一趟货没有拉,因此,久未碰车的父亲又重操旧业,自己当了回司机为别人送货去了。就这样,我一直没来得及向父亲道歉。
再次与父亲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
据说父亲的尸体是被别人用铁锨从高速公路上铲下来的。但父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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