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心知谢明仪口中的“她”,指的是武陵候府嫡长女赵玉致,也就是大伯唯一的女儿,自己的堂姐。
怪不得外界皆传,当朝首辅大人谢明仪权势滔天,心狠手辣,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搅弄风云,从不喜女色,可唯独对武陵候府的千金别有不同。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可在此之前,堂姐还私底下过来找她,攥着她的手,温声细语道:“阿泠莫怕,谢明仪对你倾慕已久,你若是嫁给了他,一定会幸福的。”
那时赵泠不肯下嫁,曾拜托堂姐去寻大伯跟皇上求情,可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一去不复返。而她到底是揣着满心不甘,披上嫁衣嫁给了这个疯子。
“你不肯屈从本官,而本官又恰好不喜强人所难,既然如此……”
谢明仪从墙面抽出长剑,一剑将鸳鸯交颈的瓷瓶劈了个粉碎,“从即日起,不准踏出牡丹院一步,除了隽娘之外,不准同任何人说话。若让本官知晓你耐不住寂寞,私会外男,就犹如此瓶,万劫不复!”
外头雷雨交加,谢明仪落下这两句话,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屋里一明一暗,很快就寂静下来。
赵泠双臂环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桌前的红蜡融下最后一层软泥,屋里便彻底暗了下来。
堂堂元嘉郡主,新婚第一夜就被郡马言语侮||辱,还独守空房,传扬出去不知道该是多大的笑话。
偏偏这个人还是谢明仪。
说起来谢明仪出身并不低,非但不低,反而很有些来头。其父谢拂乃前任中书令,深受隆重。其母则是宁国公府的养女。
谢明仪年少时远赴颍州宁远书院读书,名声大噪,原是该有个极好的前程,谁料天有不测之风云。谢拂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被人揭了罪状,皇上大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谢拂扒去朝服,收押大理寺。
据说当时谢拂夜夜叫冤,大理寺动了私刑,杖断了谢拂一条腿,待谢明仪从颍州千里迢迢赶回京城时,只能得知父亲被贬官,跪行出京的消息。
从京城至幽州一千二百里,当时正值寒冬,谢家上下几十口人,除了谢明仪之外,竟无一人幸免于难。
而当年首揭谢拂罪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泠的生父,武陵候府嫡次子赵崇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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