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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岚压抑怒气，低声对杨星泽说：“我知道你很讨厌日本！我知道你很讨厌日本的食物乃至日本的一切！但这里不是日本料理店！这里是无国界料理店！你再仔细看看，这家无国界料理店里面的厨师、服务员乃至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都是中国人！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既然大家都是同胞！你到底在不爽个什么鸟？！”

“作为中国人，他们根本就不应该卖日本人的食物！他们更加不应该穿日本人的衣服！”

“人家这样也不过是挣口饭吃而已！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作‘迫于无奈’吗？！”舒岚压抑怒气，重重一呼吸，“就像当年被日本人捉去做慰安妇的女人一样！那些女人也是因为迫于无奈，所以才会为日本人‘服务’的！难道你还会歧视憎恶慰安妇吗！？”

“不一样！”杨星泽愤概地说：“她们都是没有选择的可怜人，而这些人可以有别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可以有别的选择呢！？”舒岚狠瞪杨星泽，“说不定这些人欠了别人一大笔的赌债，要是还不上钱就要被卖去做鸡做鸭呢？！说不定这些人的老爸老妈生着大病，等着钱去做手术呢？！说不定这些人的老公老婆是植物人什么的，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日日像烧钱一样呢？！说不定这些人的儿子女儿是自闭智障什么的，他们需要存一大笔的钱给他们的将来作保障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斥责别人？！”

舒岚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

听着舒岚说的话，整个料理店的工作人员都感到背脊凉飕飕的……他们不过是打个工挣个钱而已嘛，至于被人这样诅咒吗？

听着舒岚说的话，杨星泽的态度却明显地开始软化。

杨星泽松懈愤概的架势，郑重地问舒岚：“请问舒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可怜人的遭遇的？”杨星泽明显将舒岚的“说不定”当成了事实的全部。

“反正我就是知道！”舒岚不无心虚地干咳一声，“你说你！你居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公然斥责这家不知道供养着多少人的料理店！要是这家料理店因此倒闭了，你对得起这些人的父母吗？你对得起这些人的子女吗？你对得起这些人本人吗？要是这家料理店因此倒闭了，你让这些人都怎么生存！？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生存罢了！”包括舒岚去应酬钟思思，也是为了生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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