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和段金蕊写的几封家书都被宁王的人截下。
宋然知道如今这样,父亲必然很担心自己,又不能与父亲通信,十分发愁,经常夜里都睡不着觉。
不知何时起,入夜后到了该安寝的时辰,她便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吹埙。
现在宸王府被围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遑论有外人进来,她想着这人应该不在府里。
此人吹埙时所在的地方应该离宸王府不远,那埙声虽然有些遥远,却能差不多让宋然在蘅芜阁听得真切。
埙声悠长绵绵不绝,她每每夜里觉得焦灼难以入眠时,那人的埙声响起却总是让她慢慢安下心来,生出几分睡意。
她之前每日都会出府跟所谓的师父西临泽学习武功,一个多月却没什么长进,只是力气似乎变得大了些。
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没出去,西临泽在做什么,又觉得现在京都局势这么乱,说不定他已经回了西临城。
这样想着,宋然的心中居然有些可惜和懊悔,可不是嘛,认识这么久她都没见西临泽摘下过面具,还不知道他长相是什么样。
之前说要请他吃饭报恩,到现在自己也没有请过客,武功也是连皮毛都没学到,他要是趁着这段时间离开了,多可惜啊......
但是老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交情浅薄,至多算是个普通朋友,她又怎么能怪人家逃难呢。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什么来,最后索性听着外面的埙声缓缓入睡了......
等到蘅芜阁卧房的灯灭了有大半个时辰后,坐在远处屋顶上的男子将手中的陶埙收好。
他面上的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辉,知道她应该差不多睡下了,才隐入沉沉夜色中离去了。
西临泽知道如今宸王府被重兵把守,不能随意进出,有些担心宋然,起初两夜,蘅芜阁的灯彻夜都亮着,他猜宋然应该是睡不好。
第三夜,他便带了母亲留下的陶埙在远处吹给她听,希望能对她的失眠有所助益。
他母亲生前最善吹埙,他也跟着学了几首曲子。如今既然不能与宋然见面,用这种方式陪着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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