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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见他进门,尚厚德就站了起来,想上前又不敢,像被主人踹了一脚想接近又不敢的大狗。
“阳阳……”
尚阳直接当没看见这儿有个人,没个正经儿背着单肩包,戴着耳机,哼着歌,在门口换鞋。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阳阳,昨天我不是故意,我已经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了。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我遇上了个病人,她年纪大了情况很危险,要是再耽搁一下,只怕……”尚厚德着急地一连道着歉:“阳阳,真是对不起,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尚阳把这些话都当个屁放了,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苹果,边咬着边晃荡到了卧室门口。
尚厚德赶上前追了两步:“阳阳?”
“尚先生。”尚阳拉开了卧室门,扭头嘴角半翘不翘地冲尚厚德道:“您用不着对我道歉。”
尚厚德一怔。
尚阳冷冷勾起唇:“毕竟您只是在十八年前供给我一颗精*子,以及在这几年成为了我的法定监护人而已。我没什么值得您对不起的。您也用不着对不起我,您真正该对不起的是您那因为您早死在地底下八年,老公却连忌日都迟到的倒霉妻子。”
“她当年一见钟情爱上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尚厚德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站立不稳般往后退了两三步。灯光下,他满是细纹的眼里倏忽间似乎闪出了泪光,再一看又干了。
大抵是光线不好,尚阳竟觉得他像一下苍老了十岁。
尚厚德真的老了。
这份认知让尚阳心底某处像被人狠狠抓了一下,也阻止了他吐出更尖刻的话。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扭头进了屋,狠狠扇上了门。
门外静了许久。
尚阳不知道尚厚德在门口站了多久又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当天凌晨两点,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喝冰水时,尚厚德房间的门半掩着,里头一片黑。
尚阳只停了一瞬,瞥了一眼就又漠然地进屋睡了。
他与尚厚德再次陷入了冷战。
亦或者说,他与尚厚德长达八年的冷战从没有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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