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元》,内容因“无耻”而不配入湛春成的书柜,只被随手搁在五斗橱顶上。但它被翻阅的痕迹却是最重的。湛超偷摸拣来消遣,竟断断续续看进了。书里写金钱与性,湛超不全然懂,却也不觉得他作伪。就像这个叫朱文的脱了裤子,啪一拍他老二说,喏,不大不小,就这回事。湛超甚至些微体谅了他爸的狡伪,也不以为耻与荣地,认真端详了自己的性。
可别做个小二流子!奶奶从小教育过。好,湛超就不想女人。他旁逸斜出地改去揣摩同性,不彻底但也真切具体——并且认为,这是我本心,没什么好罪该万死的。
颜家遥撂下左腿,合上笔帽,“拿下来吧。”雹子不掉了,雨势也趋小。
“啊?”
“鼻子里的那个,都快两个小时了。”看了眼表,“快七点了。”
湛超乖乖去拔,随即嚎:“——嘶!”哦我鼻毛我鼻毛。
“我弄。”
谁又会率先去爱一个被自己拔过鼻孔里海绵的人呢?!彼时湛超只觉得皂香真是个危险的东西。它时来,时去。他那儿有近似微弱电流的东西凝聚,又漫窜向身体各地。
不再流了。“是不是撑大了?”湛超捏了捏鼻翼。
“鼻根还肿。”颜家遥扔了血海绵,哄人似地:“但鼻子没歪,鼻梁也还高,你运气不错。”逾刻,雨也彻底停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好似明个起来就得披小袄。水一洼一洼,鞋底子湿透,风也不停,扫过一街白杨发顶,树抖啊抖。两人回校车棚拿了自行车,蹚回家,只一截儿铜陵路是顺的。天野乌青,街边亮,依然是三小苍蝇馆,吃腻的那些,朝鲜面、烩饼、炸串儿、小土菜,老板腆个肚盆儿招呼,吃点什么?饺子面条盖饭小炒都有。一小段儿饶舌,硬给他问饿了。湛超按车闸,笑笑说,要不,我请你吃了晚饭再回家吧?他就是故意的。颜家遥果真摇头,“我请你吧,上次说的。但我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你家还有人等?”你爸妈不在吗?你住哪儿?几口人?离我家远吗?
“嗯。”对过就有电话亭,“我meimei一个人在家,我让她别等我吃饭。”
“你还有meimei?”像你吗?多大了?跟你一样安静吗?
隔着一洼,颜家遥踮着脚蹚去,“怎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