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皮,牛眼搭瘪嘴,酷似蛤蟆,土棍一根。不说上帝关门开窗?这人一颗玲珑心,善抓门道,甫一出技校涉世就盯准家装商机。赔情卖笑做几年孙子,后头驾云腾起,一年轻易百万净挣。爬阶层了,要送娇妻奔驰小跑,管美君开不来,只嫌赋闲蹲家当“灶蚂子”浪费女人青春,于是来永达开了美容美甲店。开业很铺张,单炮就放了整二十挂;头半年甲油贴钻更动辄白送,流水不小,利润赤字。她乐呵呵不在意,权当积德。
管美君姆妈开烟杂铺,饱尝世情,虑事狠:男人做小老板就没有老实的。不着家你不晓得?身边靓女水一样淌!你当你貂蝉还是西施,几漂亮?就能把他捋服帖?
结果真一语成谶。永达里人常议论:美甲店家潘皮好汉,择近出轨。他这人一不流连夜场,二不包女大学生,只跟永达顶层培罗蒙家导购勾搭成jian。小动作搞到那个份上,谁不眼明鼻子尖?权当读本三流世情,闲翻翻解闷。管美君闭眼过活,等讶然地勾住了潘皮马脚,迟了一步,三儿肚里应季长籽儿,也重金提血托水客渡去香港做了鉴定,祖坟上冒烟,是个小子。
管美君跟潘皮其实有个独女,亏在孕期错服药,女孩儿是先天性动脉导管未闭,跑跳不得,四岁要迎场大手术。管美君坚决不再要,“找老母鸡给你生!你狗屁的香火。”
原前热恋,技校小树林里幕天席地,爱得你我不分,管美君也赌过咒,“日后你莫跟老娘翻,敢瞎搞,斩掉你那老二喂狗。”可枕边日久岁深,真到了这步,又情愿去妥协,想着忍痛剔了烂rou,从头来过最好。恍神半个月,到人人要关切一句,没事吧管姐?才肯思痛。她复盘了手头结余,一番思忖,逾周做笑脸,上扶梯到顶楼。文明点说谈判也行。
但管美君惜在无知。恃宠必骄,傍大树必栖身。世上哪有身在桃园不摘俩果就拍屁股走人的理?何况是个细皮嫩脸的,初涉世便摸副好牌,不甩大小王炸你,才出鬼。
光听一声惊响,碎了半扇玻璃玄关。喧纷几经复述,岑遥也是听说:我的天不得了这社会!小三那个sao狐狸真叫又狠又板眼啊,肚子里讲说怀着呢,敢骑着正房打,婊/子如今要翻天,我看她是想钱不要脸。正房运道好倒板哟。你看那一脸鼻涕一脸泪给扇的哇哇叫的,孬熊得很。换我?我不一脚跺得那sao/货下面日头红!
管美君是惜命。那姑娘微凸的肚rou就搭在她下腹处,她百般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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