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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春成做饭完全抛舍效率,为挑一颗伴蒜蒸的青茄,菜摊从头比对到尾。钟上短针到六,粥锅才翻泡,他搬只藤椅坐前庭摘小葱、豆角,收音机里播一支《大登殿》,以气带声流水板。湛超躺在床上煎春卷,打过去一个没人接。他说得没错,弱智不会缠人。湛超又拨第二个,嘟了两声就通,“在烧饭,等会!”盲音。他就很乖地不再扰。
湛超就着一碟豆角焖rou吞了两碗豆粥。颜家遥的声音在他脑际盘旋,怒是真的在怒,可既没有变调、也不带奇异不能明言的幽绪。怎么说?外头轰然有场不大不小的爆绽,冲撞碎玻窗,内部万事无恙,平静后却发现所有物件上覆了一层微细粉尘。
短针指过十,天彻底黑得密实。颜家遥主动打回:“什么事?”
“没有事。”
“......”
“就是,你今天——”
“生病了。”
“你?”湛超挺起身,“还是,小宝?”
“mama。”
那个油烟里打滚的女人,“严重吗?”
“做人流。”
“......”
“不严重。”像是坐下休息了,身体折叠,气息听着不如先前顺:“也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医院说可以麻或者不麻,麻就感觉不到疼,按经验刮,可能会有损伤;不麻就很疼,但听你叫了,就会轻一点。她不麻,我说她脑子有问题。不是吗?”
这个问题挺不寻常,挺私密,说起来又很学术。湛超听见了火机响,就猜想:“可能觉得伤了以后,会变老吧?”
“什么?”
“说,子/宫伤了女人会容易变老。”
“不是卵/巢吗?绝经以后。”
“连着的吧。都是生/殖系统,会觉得,差不离。”
颜家遥嘘一口烟,“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就有点能理解。”不能再洋溢真的是比痛还痛。
“别难过。”
他笑,“又不是我的种。”
湛超不懂,“为什么是你陪?”
好像有引力或者书写惯性,话题终归是戏剧性地滑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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