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ao/你妈!”岑遥偏头躲,危险驾驶,“我妈不就你妈?!”
“日/你奶奶的头!”
“我奶奶/头就你奶奶/头!”
在这么说下去就没个完了。掰指头算:兄妹近十年没掐过架。太过互爱或总是退守会很疲惫。这样不亲睦不可理喻不彼此怙恃的时刻,不需看头顾尾,是最没意境亦最轻盈的超度。“个小兔崽子!”岑遥停车放刹空出两手,公公平平和她对打。不定手多狠,但肯定不让你舒服,掐拧扯撕,各自一套下三路身法,都很欠。从外部看车体规律的震颤,过路人脑际泛不雅的涟漪。约几分钟后休战,颜家宝短发炸成鸡扒窝,岑遥嘶嘶按着鼻梁的抓痕。逾刻两个人同时咧开嘴:“你妈!”“你妈!”接着喘。
颜家宝垂头数塑料袋里大大小小的药盒,又抽鼻子垂泪:“埃索美拉唑抑酸时间相对长一点,但最好自己克服,抑酸药不要总吃。”
岑遥不管她是哭还是不哭了,停车吸烟,姿势很丑。雾缭缭的他面孔看不清,“是药三分毒嘛。哎,你学三年护理就记住个这个?”
她瞪他,红红鼻头,他好久没见她少女的样子,“哎,我还要现在背书给你听啊?”
岑遥不答话,扭头看窗外风景——不算风景——阴霾天下一架刚起飞的客机。
他以滑稽口吻再提:“我很生气你去深圳这件事。”
她以退为进:“我道歉,我错了,哥,我该死。”
“你为什么不觉得你有错呢?颜家宝,我生气就会胃疼,搞不好真的会癌起来。”
“为什么你恨我就要恨?”她语文打上高中没上过九十,也许是跟湛超鬼混久了,承袭他诗意,罕见不带脏字把话说得如此曲折:“你痛得这么刻骨铭心,在别人眼里就是笑话,在我这里就只是个说法。他走的时候我才小学诶,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哥,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也会说我恨他。但我的心里话是,我真的很想见他,我想知道我爸爸现在长什么样,为什么他不是个好人。”很像台词。
岑遥诧异之后沉默,不是被说服,只是接受了这个理由,“也对。”他又伸手掀她头帘说:“你爸爸不应该是我么?”“去死。”都开始笑。
其实说没有心结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惯性,又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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