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回家吗?”他问。
颜家遥看表,还早,“啊,别的没事了,走了。”
“我是说,没急事要不要去野生动物园?就在附近。我爸弄了一沓票。”
老实说,他眼里的动物园,与科技馆、烈士陵园拨划进一类,明明没什么意义,却逼着你去思考一些博大的问题,自然、宇宙,跟爱。但目及的事物随行在变,就很不容易了,动物也行,活的就行,不强求看什么。还好,游客不多也不晒,云在顶上争逐而过。园区顺小山的起伏建,不吝展馆容积,入了大门,跟着引导牌走,区域划分逻辑不够唯物,除却水生与冷血类,其余物种几乎大范围放养。常听的顶级猎手,豹啊狮啊虎,体脂颇高,官能隐退,都一副饱足迷离的疲容,不亮尖齿跟锐爪,反袒露着茸茸的肚皮,看起来也并非是不甘愿,只是找到了另一种活法吧。
模拟原生的地方,绿植被蔽顶,修曲径、观景长桥,桥上朝下俯,麋鹿黄麂跟黑熊同住,大型食草恹恹睥睨大型食rou,状况神异又像充满暗示。颜家遥说,也许是为了模拟野外的生态故意的。他想了想,“就算野外,麋鹿也很难会碰见黑熊吧?”
哺乳纲灵长类看得人多,跟人肖似,像看哈哈镜。但这些玩意儿很容易就给你难看。三年前广州长隆甫一开业,他就跟父母去过,人头攒挤,隔着玻璃看猩猩。有只长得像极汤姆克鲁斯,帅惨。“汤姆”帝皇赏江山样地踱步,群众成了被阎的太监,仿佛还要昭示驭女之自由,逾刻爬上某母猩猩背脊,做得酣畅且投入。四周应景爆出低抑的笑语,不尴尬也绝不自然。他也恍惚了,心拱出一个棱角。但彼时已会死死封住唇,伪做气定神闲。今天状况相似,一只赤面的猴儿倏然腾上头顶的横枝,水瞳纯真,右手则捋起殷红的下/体。真他妈yin/荡啊灵长类!他人中一阵微热,正要说什么,回头看见颜家遥正昂头看着,不笑,却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有既包容又怜惜的神色。
鸟禽区有巧思,一圈钢管高耸,中央那根更长,覆网,搭成一座鸟可飞的棚,形若巨大蒙古包。雕鸮、黑鸢、红隼、孔雀,各种各种。在飞的很少。仔细想想是自我感动式的蠢,鸟会只飞这么低吗?人甚至终其一生都不知道网在哪里。
走了有点累,有点发汗,他跟颜家遥坐在棚边的胡萝长凳上休息。
我跟他在学校也是这样交谈甚少吗?为什么?我的问题吗?明明是同桌,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