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质地。湛超坐到他一旁的高石台上,默不作声晃腿。逾刻鼻梁亲密地贴到他后颈上嗅味道。睡意朦胧的夜里就很适合狸猫换太子,“香妃娘娘变成蝴蝶飞走了”;或者鬼鬼祟祟在跳上屋檐,摸索潜行。第二天到来,别人突然就找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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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前,湛超藏好了摩托,匆忙回租房拿了钱、手机、套子,带了两件长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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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九七年新修,重塑钢骨做成了金字塔形,镶了碧蓝玻璃窗。湛超看塔顶巨钟的走针正指向夜十二点。车站人不算很多,窗口灯色惨淡,售票员盯着大头机问去哪儿。去哪里。对啊去哪儿。湛超想问颜家遥,逾秒又为此到羞愧。这显然不该是个问题,他只要跟着自己走就好。
颜家遥坐在空旷候车厅的塑料椅上,烟味蓄积到一定密度眼前像有雾。他拿过湛超手掌舒张至最大长宽盖上自己面颊,鼻息在他指缝里穿梭。湛超在他唇上吻了吻。
售票员眼皮垂垂很想睡,“去哪里?”
湛超说:“两张去,呃、休宁。”刚看时刻表上有这么个地方。
两张淡粉色铺底的软纸票,颜家遥捏在手里反复看。道途不明,终点到南宁。
车快进站能检票了,票被剪去一角,过闸机,稀落几个拎行李的人,乍然出到空阔月台,风跟夜落下来,好像出了结界。月台灯下锃亮两头黢黑,不看指引牌很难分清起始。裹大衣的地勤吹哨举小红旗,鸣笛一长声,湛超整个儿抱住颜家遥扽他到警戒线外。风势随车来,车窗横移,窗内几张疲沓脸跟月台上人对视后目光错开,是彼此不喜不憎的陌生人。颜家遥看某窗某眼镜男看了过来,眼纹深拖入眼底;他眨眨眼,车已停稳了,乘务出来放踏板。进出的人互相挤,他侧头哈汽,把吻印在湛超脸上。
车上嘈杂,瓜子壳掺橘子碎皮散满地,各类气味混合一处又层次分明,焦油味接连酸馊,缕缕不绝熏人眼。两人在散落的背包跟皮鞋里找到了座儿,挨窗的连位,边上女士正以罗丹思想者之姿闭眼休憩,对座三人则睡相狰狞,之一将头**结垢的椅背白罩。颜家遥摘书包时碰翻了小桌上的龙津空罐,之一惊动,从白罩里拔出脸,浊黄眼底面色乌青,俨然个酒精容器。他咂嘴换了个姿势,复又睡时喃说:个*车也不关灯。
慢硬座确实不关灯。窗子被乘务要求关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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