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委屈,父皇便退了这门亲事。
没想过事情还有另外的真相。
不过沈清言惹她不快的事情甚多,次次让她险些吐血。去岁上元节,她邀他一道赏河灯,他却说要练剑,她心里苦闷,不顾身份咒他“与剑过一辈子。”
退了也好。
这些腌臜事想得她头晕,又昏了过去。
宋攸宁许久不发出声音,原先杵在一旁不知该做何动作的沈清言复又蹲下,试探地问:“公主?”
没有回应。
抄手游廊里走来几个婢女,皆年岁不大,着绿色小袄,可爱靓丽。
其中一人随意一瞥,竟见主子半蹲在地上,和一把剑讲话。
她用手肘轻戳旁边的婢女,一行人见了此情此景都睁大了眼,面面相觑。
——
长乐宫。
圆桌上摆的茶水已撤了三次,收拾桌子的婢女们轻声交谈:
“公主再不醒来,就要过了午膳时辰。”
“平日里也不见公主这般嗜睡,好在皇后娘娘免去晨昏定省,不然可就糟了。”
两人正说话,见一个圆脸冷面的婢女走来,立马噤声。
翠玉微蹙眉头,斥道:“干活就干活,嚼什么舌根。”
说完便进了内室。
收拾桌子的两个婢女同时翻了个白眼,看到对方的动作,无声笑起来。
内室,一架水墨夏荷屏风微折,浮碧色床帷拉开,素色轻纱翻飞,像绿湖泛起白沫。
帐中的少女沉睡着,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孩,纯净清澈。她生得极美,黛眉似远山,唇不点而红,雪肤花貌。
翠玉蹲在帐旁,rourou的圆脸,明明是讨喜的模样,却因眼里冒出的寒意生生透出刻薄。
红烛来换香,闹出些动静,翠玉立马变了张脸,“小心点,不要吵到公主。”
红烛沉下眉眼,他们两个都是一等丫鬟,可翠玉因得了公主的喜爱,倒像是她的上头一般。
她边换香边小声说:“公主今日怎的如此嗜睡?这都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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