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泪水忽然消失了,代替为诡异的笑,“傀儡蛊真是个好东西,它只对女子起效,驭蛊的人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被下蛊的人身上。他果然还是恨的,他恨昌荣左右了我的归宿,又要掌控下一代的姻缘,就算那是对有情人。”
“他在哪?”
“他犯下大错后第一时间来找了我,说想回我们的故乡看看,又说有愧于皇上,要给他赔罪。眼下到底在哪,我也无从得知。”
岚烟转身欲走,她猛地站起来,急切高声道:“等一下!”
见她回过头,皇后又平静笑道:“我养过满殿的鸟儿,每到清晨百鸟齐鸣,比宫乐好听许多。我最喜欢的就是杜鹃的叫声,比喜鹊美妙得多。只不过皇上驾崩后,我也自由了,所以一同放了这些鸟儿自由。”
月照殿院中的空气弥漫着新鲜的血腥味,樊明忠躺在地上,胸前不断涌出血液,蔓延到身下形成一滩血泊,尚余一丝残息。
天空湛蓝无云,层迭蝉鸣恍如在宣告死亡与新生。她原以为这会是一场对武国公的口伐笔诛,让她笃定这是个十恶不赦的男人,但这男人偏偏愚昧得可笑,形象倒变得有血有rou起来。
就像刚拜祭过琼珠回来那样,苏青冥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侧,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岚烟故作轻松问道:“如果我一定要报仇,苏大人会讨厌我吗?”
“弱rou强食,输了自然该死,我并不在意这些。”苏青冥淡漠回答。
“别在这叽叽歪歪儿女情长的了。”地上躺着那人突然中气不足地喊出声,“有酒没有,我想喝酒了。”
“苏大人先去吧,我晚些时候再联络你。”岚烟对他扯开笑容,他点了点头,又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算作是安慰,随后利落离去。
岚烟因为受伤不断,随身有带消毒用的雄黄酒。见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她从腰间拿出小瓷瓶,递给樊明忠时,发现他胳膊抬不起来,索性塞到他手里。
“帮我拔下塞子。”樊明忠嘿嘿一笑,嘴角一道血痕夺目刺眼。
岚烟瞥他一眼,还是帮他把瓷瓶打开,又重新放到他手中:“是你太乐观了,还是个无酒不欢的醉鬼?”
“胡诌,到现在我也没喝惯酒这股怪味儿。”他啐了口,“老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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