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自己的疲态很明显,黑白分明的眼中爬上些许血丝。任谁在实验室cao劳几个月,当然都会是这幅模样。
他需要全然的放松和休息,不光是因为这次研究,也是为过去行经的漫长道路。
夏一南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了三秒,随后又伸手掬了一捧水,猛地扑到脸上。睡意褪去了,清醒重新占据了脑海,就像过往的任何一刻。
与其一起降临的,是更加鲜明的疲劳与厌倦,但还不是他可以休息的时候。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野心重新跳动在胸腔,如耀眼的炽日,灼烧得他坐立不安。
第14章 歌声已朽(13)
深夜,夏一南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实验室的尽头。在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表情严肃得仿佛在葬礼。
“我们……出了一些问题。”伊戈尔说。
夏一南下意识看向那个新的实验体——那是一只野兔子,耳朵垂着,瑟瑟发抖。
实验失败很正常,不足以让身经百战的科研者露出这种表情。除非是结果有极大偏差。
他们很快向夏一南展示了偏差在何处。那兔子之前已经被染上信息素,诱导着感染者狠狠咬了一口。病毒在体内蔓延,它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体温不断下降。
随后有人将新制出的药剂注入,随着淡红液体缓缓流动,它的身子猛地颤抖,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痉挛很快在半分钟内达到巅峰,最后一阵抽搐后,它松垮垮地瘫倒在地,睁着眼,彻底不动了。
看上去,它和之前被药剂杀死的感染者并无差别。夏一南微微皱眉,刚想说话,就看见野兔的腿再次抽动起来。
两三分钟后,毫无呼吸的它猛地扬起脑袋,眼中闪着绿油油的光,一副标准被感染了的模样。
再下一秒,利齿从口中爆出。口腔因为无法承受那突增的体积,直接被撑爆了,还未腐臭的鲜血从撕裂开的嘴角淌出,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