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入睡不到半个时辰的男人却紧皱着眉,额头密密冒汗不止,直到最后整个人甚至剧烈挣扎起来,终于他惊叫一声,从沙发上坐起。
他大口大口喘气,冰凉双手青筋暴起,还在颤抖不止,就连摸到的药瓶都掉落到地,白色药片洒了一地。
他又梦到那双涂着斑驳红甲油的肥腻人手从他腿根往上狰狞攀来。
几乎是每次和那些女人见面后都会做到这个梦,被姑妈性侵的经历是他这辈子都无法甩脱的脏污回忆,他因此每晚梦魇不止,却在辍学后仍旧选择回到光怪陆离的夜场中。
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自己只有在药物作用下才能得半分安眠却还在天亮后重新投入男欢女爱,为什么宁可在睡梦中被窒息感溺毙却仍死性不改再去和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鬼混玩乐。
也许生不如死,是对他唯一的解脱。
他不敢找她面对,所以只能选择一遍遍自虐。
够痛,他才活着。
可如今他面对了,阴差阳错,结果又是分开。
头脑昏涨,混杂着死里逃生的疲惫不堪,他划开手机,用颤抖的手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字里行间全是肺腑,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再伸手救救自己。
关融看到这则短信已是第二日晌午,当时她正要下楼用午餐,却听床下传来声音。她一惊,确认门外无人后把先前藏着的手机捞出来,点开一看,原来是降温预报,可刚删去却又跳出一条,开头便是“融融,对不......”
没敢细看,眼疾手快点了删除。
她不习惯周恺的低声下气,也不想面对他的道歉,那句话扎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好不容易缓过来,她不想再继续。就这样吧,他们早该结束了。
关融横下心直接关了机,小心翼翼又藏回床下。
下了楼梯,顾元恒盯着她裙下露出的一大截腿,皱眉道,“穿太少了吧。”
她指了指暖气口,笑得没心没肺,“怕什么,又冷不着。再说了,这么穿不是好看吗?”
唠叨是唠叨,可有一说一,这身酒红毛衣确实将她婀娜曲线裹挟得极美,他摇头笑说,“S市冬天太寒,你又受不得冻,索性我们新年换个地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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