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个问题了吧。
“这里面的设备和用具,要么是十分老旧,要么是刚刚添置,你应该回来的时间也并不长,不会早于媒体报道我停留在枫市的时间。找得到的印刷品就只有一些老报纸,日期也是断断续续的,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但是——”李艾罗的声音转回来,又离我非常近了:“都放在一起看,我发现了一点联系。所有留存的报纸上,或多或少都有和某个制药集团沾边的新闻。”
他把脚拿开,在我面前蹲下来,摆弄着几只针剂,那是我藏在保险箱里的药品。他说:“我翻过垃圾箱,你给我用的药,也都是这个集团生产的,包括你放在保险箱里的这些——”
“——这些没有标签也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药剂,都有那个制药集团的logo。”李艾罗拿起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像是在仔细观看使用说明一样:“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你在给我注射,你说那个是营养剂。我相信你,因为我恢复得非常快,比我以往受伤恢复起来都快。”
“要是我把这些药剂全部兑在一起,给你静脉注射的话,会怎么样?”李艾罗声音森森的,还有敲破安瓿瓶瓶口的清脆响声混在一起,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冰冷的针头像毒蛇的牙齿,贴在我的皮肤上,随时准备穿破组织、吐出毒液。我惊恐地挣扎起来,好多好多的记忆欺山赶海而来。我并不怕痛,可是我害怕无处可藏的痛苦。我不顾一切扭动身体,李艾罗还在敲打我,他问我是谁。
“不行、不行……”我拼命地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我摸到了床,一只胳膊勾在床腿上,杂乱无章地踢打着。李艾罗抓住我的腿,用膝盖顶住我的**,轻而易举就能制服我。他手里用力,挣扎中“哗”的一声扯烂了我的裤腰。
布料撕裂的声音使我耳鸣。我没有力气了,只能慢慢地闭上眼睛。只要回答问题,就可以结束痛苦是不是?那我是谁呢?他希望我是谁呢?
“我是……”世界似乎变灰了一点,又或许是灯变暗了一点:“我是、是汤氏制药的……”
一点微凉的触感停在我的小腹上,停在我暴露出来的纹身图案上。周遭顿时都寂静了。
“你是汤宁。”我听到他的声音,朦朦胧胧、不甚清晰:“峨峨汤汤的汤,宁静致远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