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制人的圣典日当天,前线军对枫市的驻军大营发起了突袭。一波空袭之后,陆军部队犹如天降,很快包围了驻军大营和临时市政厅。前线军在圣诞夜袭的两个月后,终于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
而在此之前,复制人的军队曾大规模、无差别的扫荡了枫市临近的城市和村镇,包括人口稀少的小棉村。我和祝愿在铎哥的帮助下,开始了艰难的逃亡。逃亡的第三天,我们坐上去往允城的货轮,原本中断数日的通讯终于恢复,我收到了何云的死讯。
通讯器里只有四个字:何云已死。其他的一律略去不提,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死是一件极其容易、极其普通的事情。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死了,可我这个看起来最是脆弱不堪的人,竟然还一直侥幸地活着。
货轮没能成功离开港口就发生了爆炸,铎哥稍慢了一步,身体被炸得四分五裂。我和祝愿目睹了一切,立刻又被卷入了轰乱的人流,差一点走散。我们没有悲伤的时间和权力,不得不立刻改换路线,选择陆路一直南下。战事一直在升级,新闻里报道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我们经过城市、经过村庄、经过无人的田林,四下越来越荒凉,声音也越来越少。似乎整个北区都达成了一种共识,如非必要,不要打开电视,不要打开广播,不要打开通讯器。因为无止境传来的,只有噩耗。
有一度我和整个联络网失去了联系。联络网是我父亲迁到南方之后耗心耗力筹建起来的,它遍布整个北区,甚至包括了南区一些城市。一开始他利用汤氏制药在各个地区的销售和运输资源,偷偷帮助那些想要离开却没有能力的人偷渡到和平区,顺便解救在南区被欺辱和奴役的第一代复制人。后来,他帮助过的人类和复制人也有一些加入到联络网中来,成为这环环相扣中的一个结,何云就是其中之一。父亲是一个极度理想化也极度偏执的人,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考虑任何后果,就像母亲,就像这个联络网。这大概就是他的“放纵”。他无法预料到,在他死去之后的第四年,叔父汤嘉善会为此差点招来杀身之祸,我会因为联络网传来的一个关于“拔刀行动”的消息而重回枫市。
失联的那一段时间,我生了一场大病,好在一个善良的神父收留了我们,让我们在教堂里打地铺,提供一些基本的药品,并且为我祈祷。病得最严重的那一段时间,我好像失去了意识,神思像漂浮在空中的风筝,线的另一头垂向雾气深重的地面,偶尔拉扯一下,力气并不大。我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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