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颤抖不止,嗓音哆哆嗦嗦:“求求二位,求求二位!”
红衣女子急道:“对对对!是我们不该,待我们二人出去,定会洗心革面,不透露任何风声!”
她说完抬了眼,心有余悸地打量谢镜辞神色,试探性发问:“这样……姑娘可还满意?能放我们走了吗?”
谢镜辞面不改色,眸光一转,露了浅淡的笑。
她生得明艳,迎着月色扬起唇角,眼尾亦会勾出细微弧度,如同白玉做成的钩。
这个笑暧昧又含糊,红衣女子却敏感地嗅出端倪,尖声叫道:“你——!”
长刀倏起,话音骤断。
飙射的血液散发出铁锈的味道,谢镜辞用灵力筑了屏障,退开一步,不让自己被溅到分毫。
这二人都是恶贯满盈的流寇,加之对她和裴渡存有杀心,没必要留下。恼人的家伙已经解决,只可惜脏了她的刀。
“这不能怪我。”
手中长刀微震,伸向地上那人侧脸,轻轻一抬。
一直默不吭声的裴渡被迫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谢镜辞一面定睛端详他的模样,一面自顾自开口,不甚在乎地解释:“我只让那两人道歉,从没说过会放走他们——你说是吧?”
刀刃森寒,于月下映出冷冽白光。
偏生刀尖的血迹又是刺目猩红,被她顺势一挑,抹在他流畅利落的下颌线上,一冷一炙,两相交衬,莫名生出几分绮丽诡谲的美感。
裴家小公子长了张讨人喜欢的脸,是修真界诸多女修倾慕的对象,饶是见惯了美人的谢镜辞,初次与之相遇时,也在心里发出过一声暗叹。
他年纪尚轻,正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量,凤眼狭长、薄唇紧抿,眉目间尽是清冷疏离,在与她对视时微不可查地愣住,沉默着移开视线。
和往常一样,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
目光向下,不止身体,裴渡的衣物同样糟糕。
发带不知落在何处,乌发凌乱披散于身后,其中几缕被风撩起,抚在苍白面颊,与血渍泥沙黏作一团。
至于身下的衣物更是凌乱不堪,不但松松垮垮,还被划出数道裂开的口子,露出伤痕累累的右腿。她只需垂了眼,就能看见脖颈下白皙的锁骨。
谢镜辞看惯了此人光风霁月的模样,乍一见到这般景象,不由皱起眉:“裴公子,还记得我吗?”
若是寻常人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只怕早就哭天喊地、痛苦得昏死过去,裴渡却留存了清明的神智,喉头微动。
他唇上染了血,在苍白至极的唇瓣上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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