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可是鸿门宴,修罗局!相爷素来和唐将军不合,今日宴请虽说有讲和的意思,但到底也要在气势上压住他。我们是相爷手下的,便要提相爷支排场。但你万万记住,说到底我们只是下人,命如草芥!倘若举足过分惹急了唐将军,他要杀要砍,相爷断不会为了我们几条人命和唐家闹翻,你到底明不明白?”
声歌嘿嘿一笑,用头搭着红玉肩膀道:
“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啰嗦?走吧,天子脚下,谁敢真杀我们呀。”
玉红拍着自己胸脯深吸一口气,当先打帘而入,巧笑道:
“相爷!您贵人事忙,这么久不来,玉红当真生气了。”
声歌跟在后面举着托盘躬身而入,上身与地面平行,避免众人看到自己的脸。
屋里圆桌上手坐着一中老年男子。此人须发灰白,一双平和的小眼,神色和气,正是当今皇后李柔的亲爹,宰相李长恭。
李长恭对着玉红捻须一笑,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玉红嗔了一下,走上前自然地用额头去贴李长恭的脖子。见此情景,屋里的人不免侧目,但到底都“见过世面”,也无人真得见怪。
见玉红在自己身边缠来缠去,李长恭用手捻了捻胡须,轻声道:
“放肆。”
随即站起身来向着客位道:
“唐将军见笑,这儿也算家中私厨,把丫头们都教坏了。”
随着李长恭眼神看去,那厢画面着实令人震惊。虽然李长恭坐的半边屋里只有一名老头两名侍从,但对面的半间屋子里却呜呜喳喳地挤了半屋子人。这半屋子人都是暗卫打扮,穿着灰黑色服饰,盖半脸的高领,林立在侧宛如石像。这群人不但不动,甚至大气都不出。
在一众暗卫的簇拥下,屋里的客位上坐着一名身型壮实的男子。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中矮个头,没脖子,圆脑袋,满脸青春痘留下的印记,但一双眼极大,眼中流动着阴鸷的光华,抚掌坐在桌边俯首无语。
声歌捏紧了手中的盘子,没错,此人正是镇西将军唐辩机。看来自己死了十年,苻亮身边的人员也没有什么大变动——除了尉迟家一败涂地。
声歌少年的时候对唐辩机当真没什么印象,那时候唐家只是不入流的小势力,和尉迟家走个对面,尉迟泰裕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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