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后一直表现从容的女人面部出现一丝裂缝,语调变得尖锐起来,像只漏风的哨子。“嫌钱不够?没想到律师中评价最高的席律也会做落井下石的小人,你开价吧,只要不离谱得过分,我会努力说服他们达到。”
席晏失笑,“小姐,我想你还不明白我说不干了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在桌子上敲出节奏,像跳了一只优雅的华尔兹,“你的钱,我不缺。”
席晏将这股嚣张的态度带到了盛文勋面前。
出乎意料地,盛文勋听完后没有指着席晏鼻子大骂。
他掸了掸烟灰,“唔......你知道他们愿意给我们多少报酬?”盛文勋道:“一千五百万,还是在案子判决之前,打赢了还有追加。这个高价在业界里闻所未闻,够我给全所的人甚至扫地阿姨开整整三年的工资。而且,盛源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眼睛钩子似的,牢牢盯住席晏。
“谁赢这个案子谁倒霉。”席晏讥讽道。
盛文勋道:“充其量是那个女学生倒霉,我们顶多被公众戳戳脊梁骨。你知道吗?那个经纪人在你走之后就给我打电话,甚至放出狠话来威胁律所。席晏,盛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盛源,律所倒了,你让我手底下的人都去喝西北风吗?!”
此刻盛源的人都聚在盛文勋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从百叶窗里张望。席晏与盛文勋自从合资成立盛源以来,三天两番的争吵是家常便饭,职员们几乎每次都在担心两人何时会拆伙。
席晏轻瞥一眼窗外,沉默不语。他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低沉悦耳的嗓音缓缓道:
“我宣誓: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忠于宪法,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 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恪尽职责。”
这是他们当年宣誓的誓词。
盛文勋一怔,记忆好像拉到十几年前,他们刚考上法学院,青葱着,稚嫩着,也相信着。
“老盛,虽然我鄙夷假大空那一套,可归根到底是个法律人。是非善恶,尽管我们说了不算,那就把一切交给死条文吧。”
盛文勋把领带一把扯下来,低声道:“cao。说实在的,席晏,你之所以不接这个案子是不是因为......”盛文勋悄悄偷瞥席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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