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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然再顾不得其他,他凄厉地尖叫,像得不到父母庇护的孩子,又是失去了伴侣的爱人。他努力挣脱了束缚,朝席晏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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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护了他这么久,整整十八年的时间。直到今天,赌上一切只为触碰到他的衣角。
时安然紧紧抱着席晏,露出青筋的手捂住弹孔,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似地渗出来,血迹在白色的衬衫上格外明显,晕染了大片。他手指颤抖着去探了探席晏的鼻息,没有感觉。
李明杰“啧”了声,跟庄予说:“回去吧,我订了下午五点的船票。”
时安然疯魔一般回过头去,沾满了血的手狠狠抓住李明杰的外套,“想走?你伤他之后想走?!”
李明杰皱皱眉毛,嫌恶地挣开时安然,“我和席晏的账清了,你可以离开了。”说着将脏了的外套脱下来,掷在一边。
时安然急促呼吸着,他低着头,血丝爬满了眼球。突然,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捡起匕首朝庄予冲过去,骨瘦如柴的胳膊紧紧勒住庄予的脖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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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予的脸憋得通红,他听见时安然在耳畔低喝道:“引爆炸药的遥控器在哪?”
李明杰喝道:“你要干什么?!”
时安然的头垂着,他绝望地笑了,“与其我一个人回去,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倒不如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他的胳膊逐渐变紧,“庄予,你会成全我的吧?”
李明杰面色铁青,“小予,不要给他!我们马上就能在一起了!只差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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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予已经喘不上气来,有些缺氧,他的目光却始终定在一处,那是十七岁的李明杰。少年穿着天蓝色的校服,神情不羁,嘴里叼根烟,眉头一挑,跟他说:你就是那个得了辩论赛一等奖的同性恋?
庄予勉强笑了笑,他对李明杰做了个口型,说的是: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他放弃挣扎,胳膊肘猛得朝身后一顶,左手夺过匕首,要向时安然扎过去。
“砰。”
子弹直穿过庄予的太阳xue。
时安然被血花溅了一脸,他茫然地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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