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一行人赶回蜀王府时,花小楼和陆邈也刚好杀出重围。两人拦了个马车逃回了花小楼暂住的客栈。
千金坊内敌人太多,陆邈和花小楼杀进大厅后赌客赌姬乱作一团,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花小楼身上挂了彩,陆邈也不比他好,腹部一道口子堪堪止住血,回到客栈后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没有血色。
花小楼抬着陆邈的一只胳膊把人架进了屋子,连忙让他坐在椅子上,焦急道:“四哥,你别乱动,我帮你看看伤的重不重。”
花小楼刚打算去拉他的手帮他号脉,陆邈却避过了他的动作,缓缓开口道:“小伤,不用管我。你先看看……”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花小楼失控地冲他吼道:“小伤?陆邈,你/他/娘是不是只有快死了才会觉得自己受了重伤,才觉得自己扛不住了?!”
他被气得面色通红,“刺啦”一声三下两下撕开陆邈腹部的黑色夜行衣,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戳着他的心口问道:“你让我先看谁,你的主子陆绥?还是别的什么猫猫狗狗?”
“我告诉你,我不远万里从京城赶过来就是害怕你他娘的一根筋,为了汝阳王死在蜀南!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他娘的也得给我往后靠。”花小楼气呼呼地一通吼,吼完强硬地掰过陆邈的手,闭眼双指探脉。
陆邈被他说得怔在了当场,那个你字也就被生生吼回了肚子里。他低头看花小楼闭着眼睛认真替他把脉,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不过他自小就被老王爷训练成陆绥的暗卫,感情寡淡得如同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对于花小楼很多反常的行为并不能理解。
花小楼认认真真帮他号脉,然后缓缓收手,起身给他口中塞了一个药丸。
那药丸是他用数重珍贵的药材专门做给陆邈的,因为以前陆邈也总是惹他生气,所以他在做药的时候使了个坏心眼,并没有调和药草的苦涩。这一颗药丸药味浓重,苦涩异常,常人吃了怕是连胆汁都能吐出了。
可是陆邈不是常人。他面无表情地嚼着口中的药丸,如同嚼蜡。吃完药丸,陆邈从椅子上起身,就打算离开此处。
花小楼张臂拦住他,开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陆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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