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将虎威将军府的近况同温庭弈细细讲了一遍, 果不其然看见自家媳妇神色愁重, 眉心微蹙。
“珩萧。”陆绥话说完,伸手帮他抚平了眉心的褶皱, 柔声道:“莫要担心,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温庭弈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臣只是担心小楼的近况,他自小便活的无忧无虑, 从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将军府蒙冤,全府被诛,只留他一人苟活于世。”
温庭弈微微抬头,目光停留在陆绥的面上,嘴唇微抿,良久后伸手抚上了陆绥的两颊,略微冰凉的触觉抵上指腹。
“臣担心小楼根本无法接受。”
温庭弈的话说的不错, 老王爷当时的离世险些令陆绥支撑不下去,那种连至亲性命都无法保护好的无力感无时不在摧残着陆绥最后的心理防线。
有很多次, 陆绥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管, 胸腔沉闷地呼吸不畅,下一秒就会死亡的濒临危险感。
年迈的帝王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睥睨苍生,满手鲜血、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而他却被束缚了铁链, 固定在了铁架, 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一个一个被那高傲无情的九五之尊堕入无间地狱。
他自小活在王室的血腥厮杀中, 就连他都没办法一时接受血脉至亲含冤而死,更何况是一直以来置身局外,根本不懂这其中肮脏的花小楼。
陆绥缓缓闭眼,回想到这些不好的场景令他一时之间气血翻涌,周身的寒气竟然再度涌了上来。
阿芙蓉的毒性还未稳定,他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大喜大悲。
陆绥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片刻后才收敛心神,牵起自家媳妇捧在耳边的手,顺从地蹲在他的面前,俯身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
“珩萧,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们出事的。”陆绥的神色很认真,眉宇之间的风月令人无不动容。
温庭弈回握住他的手,缓缓勾唇点了点头:“阿绥,我信的。”
他信的。
只要是他的殿下,他都信的。
温庭弈说完才扭头看向一边的丛菊,丛菊和他寒凉如水的目光一对,果然神色变得十分慌张。不等温庭弈唤她过来,丛菊已经先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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