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逃了出来,贴身丫鬟为什么没有跟在身边?真是柔弱惊慌的小姑娘,这时候应该选择结伴前行的。
——还有之前那些陈述,我因为她是故人晚辈的关系,竟然忽略了许多不妥之处。她既然知道meimei要算计她,知道那个冯澜之不是良人,为何不直接向嘉平侯禀明自己的心意?
——对了,武威伯曾经在圣上和自己面前夸奖过苏语嫣,说他的外孙女最像他,有勇有谋,身手不俗,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以武威伯的性格,能教导处一个遇事惊慌失措的柔弱小姑娘吗?
一旦发现了一丝不妥,以裴玄的精明,很快推倒了苏语嫣留给他的第一印象,让他重新观察起来。
“既然有讲不通的地方,也许,整件事就和嘉平侯无关呢?苏姑娘,虎毒不食子,你会不会误会嘉平侯了?”
“我也希望如此。”
苏语嫣轻叹一声,适当地表现出了对父亲、对亲情的濡慕向往:
“可是裴大人,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有我父亲插手了,是因为那个房间内的盆栽花卉,那是来自南疆的特有植物,在密闭的空间内,那什么的效用很厉害。
那种植物难寻,更不易移栽,不熟悉南疆风貌之人,是不清楚它的作用的。
裴大人,相信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解武威伯府同嘉平侯府闹到御前的那件往事,那位逼死我母亲的妾侍,其实就出身南疆。”
望着口齿清晰、有理有据的苏语嫣,一向从容淡然的裴玄难得生出几分恼怒。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何如此起伏。
以前查案的时候,什么样刁钻古怪的难缠人物没有遇到过?那时候,他几乎都是心如止水的,从容应付了,利落解决了,丝毫不会影响内心喜怒。
这也是他经常发善心,却几乎从来不被骗的原因之一,裴玄的理智审慎,平和冷静,让他总能捕捉到人或事的违和虚假之处。
然而此刻,面对这个显然别有目的,且事先准备得挺充分的小姑娘,裴玄的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淡淡的失望之情。
裴玄不动声色地遮住眼中的复杂情绪,继续和苏语嫣的交流。
他倒要看看,这孩子今天来找他,连蒙带骗的,她的真实目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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