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关上铁门。
我从未见过老爷子这般生气的样子,当下也不敢说话,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他。
天色渐渐黑沉下去,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边火烧似的晚霞,重重地叹了口气:“天意啊!都是天意!!”
老爷子黑着脸,背负着双手往家里走。
我跟在后面,夕阳的余晖下,我发现老爷子的后背仿佛又驼了一些。
回到家里,老爷子做了盆酸菜腌鱼,就着二两小酒喝了起来。
因为家里只有我和老爷子两个人,所以我们的伙食一向都很简单。
我没有爹妈,从小就是老爷子一手将我拉扯大的,但是老爷子对我爹妈的事情讳莫如深,我曾经问过几次,但老爷子不是岔开话题,就是让我不要再问,说有些事情该我知道的时候,终究会让我知道的。
我家的厅堂中央,还供奉着一幅古老泛黄的画像,面前有个香炉,三餐之前,都需要对着画像焚香磕头。
画像的主角,是一个半人半神的形象,身披铠甲,气势威严。
老爷子跟我说,画像上的人物是“黄河大王”。
黄河大王,顾名思义,主管黄河的神。
我们这些生活在黄河边上的黎明百姓,要想依靠黄河吃饭,就得供奉黄河大王。把黄河大王伺候好了,黄河大王才会赏饭吃。
我给黄河大王上了一炷香,这才走过来落座。
老爷子也不说话,咕噜咕噜喝着闷酒。
一碗饭下肚,我实在忍不住,就向老爷子询问起关于镇河铁牛的事情。
“爷,那头青铜铁牛,真的是用来镇河的?”我问。
老爷子吐出一块鱼骨头,面无表情的说:“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我放下筷子:“爷,那头铁牛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能够镇河呢?还有……你……你是怎么知道青铜铁牛是用来镇河的呢?”
老爷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吱溜了一口小酒,自言自语的说:“不行,镇河铁牛必须得要回来,否则……会出事的……”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梦见自己驾着船在黄河上行驶,突然有一只惨白的鬼手从河里伸出来,抓住船舷。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鬼手伸出河面,抓着我的小船,拼命往河里拖……
我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外面已是青天白日,自己的后背布满冷汗珠子。
我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发现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老爷子已经不知去向。
肚子里的饿虫咕咕咕叫唤起来,我正琢磨着中午吃点啥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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