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一只瓷碗,碗里盛满生米,将滴血的鸡头放在碗里。同时点上一炷香,跪在甲板上拜了三拜,把香插在生米里面,连同那只瓷碗一起扔进黄河。
有个马仔好奇的问二麻子这是在做啥咧,二麻子说:“你懂个锤子,这是老一辈跑船人传授的‘秘方’。如果碰上尸抱船,用鸡血加生米,就能驱走下面的水拔子!”
大红公鸡血有辟邪驱煞的功效,二麻子的做法也是合情合理。
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采砂船依然无法动弹。
“妈的,谁下去看看,到底是水拔子作怪,机械故障,还是被水草缠住了!”二麻子有些怄火了。
出来一趟,什么宝贝都没捞到,反而捞到自己爹妈的棺材,现在想要返航,竟也回不去了,二麻子气血冲头,两只眼睛瞪得通红。
如果真的是机械故障,或者是被水草缠住都还好说,万一真的是水拔子作怪怎么办?谁下去谁就得死呀!
所以,面对二麻子的目光,船上众人纷纷低下头,没有人敢下水。
“一群鼠辈!就你们这点破胆子,怎么跟我混?”二麻子啐了口唾沫,转身从休息舱里提出一个皮箱子,箱子打开,里面码放着好几摞钞票。
二麻子随便抽出一摞扔在地上,撂下话,谁敢下去看看情况,这摞钞票就是谁的。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的人是因为贪财,有的人是真的需要钱,为了钱,他们甘愿卖命,甘愿铤而走险。
静默片刻,一个黑黑瘦瘦的工人走出来,收下了那摞钱。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老黑,我听说老黑的家里挺惨,还有个患病在家的老母亲,他挣这笔钱,也许想为老母亲治病。
老黑没有二话,喝了一口烧刀子,把钱递给一个工友,让他帮忙保管好,然后纵身跃入黄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都在甲板上焦急地等待。
然而,老黑就像是石沉大海,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就像消失了一样。
我们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厉害的水手也许可以在水下憋气几分钟,但不可能憋气十分钟,二十分钟,甚至半个钟头吧?
半个钟头以后,工头抿着嘴唇,幽幽说了句:“老黑……没了……”
一阵河风吹过,我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二麻子的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这一次,即使他拿出再多的钱,也没人敢下水了。
无奈之下,二麻子让开船师傅回到驾驶舱,向过往船只发送求救信号,希望有路过的船只能够拖我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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