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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我刚打赢索菲亚莱斯那个案子后三天,mama去世了。”
宁远恨不得给刚才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听沈烈提过自己mama一个字心里难道还没有点数吗!愚蠢!
“那段时间我的心理状况很不好,一方面因为那个案子,一方面也因为我母亲。”沈烈咬牙切齿,“在知道消息以后,我立刻飞回了国内,但爷爷和父亲,他们不让我进灵堂。”
宁远紧紧皱起眉:“什么?!”
沈烈苦笑:“他们始终还是秉持着顽固的思想,认为我让他们蒙羞了,认为哪怕我来吊唁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宁远的心都揪起来了:“后来呢你真的没能进去?”
那岂不是要遗憾一辈子。
沈烈冷笑一声,很刻薄:“我威胁他们,如果不让我进去,我就在大门口宣布他们的大儿子是同性恋,看谁更丢脸。”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宁远呆住了,没想到他男人也会用这种方式:“……好办法。”
“当我跪在灵堂里,看着我mama的照片的时候,我就知道,”沈烈的声音低了下去,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爱我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宁远在他怀里挪了挪,奋力的掉了个个,捧住了他的脸,看见他漆黑的眼睛里染上的点点泪光。宁远亲掉了沈烈从眼眶中流出来的一点泪水,又亲了亲他的眼睛,温柔的在他耳边呢喃:“你还有我,而且以后也会一直有我。”
本来沈烈没有多么想哭,他只是说到伤心处忍不住湿润了眼眶,但宁远这样来哄他安慰他,他心里瞬间翻涌而上委屈、孤独、不被理解的痛苦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五味杂陈的感情,让他已经干涸了许多年的眼眶瞬间有大股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也没有试图遮掩或者擦去眼泪,只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先前的姿态,任由咸湿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经宁远的嘴唇上。
宁远舔了舔,入口又咸又难吃,他的心里一边疼,一边柔软的无以复加。
这个钢铁一样的男人,真是会让人心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