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隐退,仍旧是姚门的掌门人。他心里不愿意让姚家的武馆插上常家的大旗,姚太太知道。
那人前脚刚刚踏出院门,小枣口中数道:"第七个。"
贵子道:"老爷怎、怎么惹上了一群丘八?"
小枣正举着万花筒四处乱看,看到树叶,一片叶子分成了十瓣,看到贵子,里面是一张扭曲的人脸。再一转,无数个贵子打着圈向她奔来,小枣咯咯笑起来:"撒?"
"我说——"贵子一字一顿,"你爹——怎么惹上了当兵的!"
"你说撒?"她仍旧笑个不停,并把万花筒对准了贵子的耳朵眼儿。
他把肩膀上那双缠人的小手拨掉,拧着双眉。方才来的另外六个人也一样,都是青光脑袋白绑腿,背着褡裢包袱皮仿佛背着一杆枪,进门目不斜视直奔堂屋,不是比武就是求姚老爷传艺,仿佛曾过统一口径。
贵子道:"我、我怕有人来砸场子。"
那边厢小枣兴兴头头地拍手:"你勿怕!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话音未落, 来了一个穿着蓝灰色军装的人,敞着怀,膀大腰圆,肚皮上一圈黑毛,肥大的马裤用阔皮带歪歪斜斜地系在腰间,高筒硬底靴子呱嗒呱嗒踏得很起劲,手中还提着油纸包裹的苏式点心,走到门口,拿着晋造驳壳手枪先朝天放了一枪。"啪"得一声,了不得,敢在姚家弄里放铳子。整条姚家弄,还有附近的居民,无论是炒菜的洗衣的扯闲篇的、奶孩子的、坐马桶的、汰屁股的全都呼啦啦咯噔噔从老虎窗小后门探出了脑袋。
凡是与军队有些往来的,皆晓得他是直军某团的一个四营长。四营长的爱好是敲竹杠、吃白饭、调戏餐馆的女招待,是个兵痞,不知是何时同姚家弄结下的梁子。他环顾四围,见门前只有一个瘦高的青年带着一个短发小囡,粗鲁地大笑起来,仿佛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声音刺耳:"姚门的人都死绝了么?"
小枣霍得站起来,比他还横:"死赤佬,敢在我家门口撒野,作死!"
贵子拦腰将她死死地一拽,才扯住了张牙舞抓的小枣,心平气和地道:"今朝闭馆,若要练武明日再来。"
四营长根本不看他一眼,挥苍蝇似的摆手道:"去去!爷爷没同看门狗讲话。"他探头探脑地往里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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