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儿痛苦地紧缩成一团,泣道:"我来我来!社火上那天扮观音的要唱叁堂会审,唱会审的衣裳薄,这大冷的天儿,人家都穿夹的了,我舍不得大姐受这苦!"
"舍不得我受苦?成心戗我的行儿哩!"月仙更恨,"你自小学的都是里子活儿,竟会唱这个?师父给你悄悄练的私功?"
晚琴见无故牵连了师父,心里有怒,更加不肯松口,"我明儿一早就起来吊嗓,临时钻锅还不成吗?我现学新的!"
月仙放了手,冷冷地揉着胳膊,"罢了,师父怎么着都偏你,我是后娘养的,不是亲徒弟。"
晚琴钻进被筒里,背对着她,耳朵火辣辣地肿起来,"不是亲徒弟,师父能让你挑班那么些年?"
月仙自顾自道:"老太太赏你是师父安排的罢?"
晚琴被吵得厌烦,蒙上脑袋,暗暗在被中道:"师父才不耐烦同那老稳婆周旋。"
翌日清晨,月仙醒来,没听见晚琴吊嗓,却见到晚琴在窗下伏案,她倾身去瞧,晚琴唰得将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涨红着脸道:"师父曾讲,戏曲是艺术,唱戏须得一些文艺方面的积累。"
月仙只当是些戏曲秘典,恨不得立即撕掉才好,抢过一看,却发现是份报纸。
于是房门被"通"得打开,月仙拎着一份《大声报》笑得前仰后合,晚琴趿着鞋披头散发的,缠着她伸手去抢,怎么也抢不着,恼羞得直跺脚。月仙不依不饶地念道:"今日接到来信求助一份'我自小束胸,现已成人,有何方法可使奶部长大么?'中国受此摧残之者甚众,女子有大奶部,原本自然……"
晚琴羞愤至极,尖叫着"别念别念"去捂她地嘴,哪里捂得住,月仙接着道:"……况奶头耸立于胸前,是女子之美象的表征。可以多做一些伸展活动胸腔,对奶部增大极为有益——我说你这个最不喜欢念书的怎么突然看起报来了!"
俞承秋一早去溜鸟,顺便到街上淘换了块松香,回来将鸟笼挂到院中,恰撞上在院中追逐的二人,晚琴跑起来摇摇摆摆,一不留神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她的外衫松松垮垮穿得很敷衍,贴rou穿的血牙色束奶马甲被她自己嗖得揪出来扔到地上,恼恨地踏了数脚。
俞承秋瞧见一只足有一寸长的蜂子,拖一条黄色的胖尾巴,他也没闹明白大冬天为何会有蜂子,荡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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