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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阮在医护人员的安抚下转至了一个单独的病房中,每天都有人来做心理疏导查岗。
她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梦里的周欣是可怕的,可现实的周欣却是无比温柔的,连死的时候都为她考虑到了,舍弃了温暖的床铺,娇弱瘦小的身躯躺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陈阮不知道周欣为什么忽然选择去死,如果让她选择一种死亡方法,宁可去跳楼,只有瞬间的刺痛。如果窒息而亡,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只有漫长而无助的痛苦。
医院里的人像已习以为常这种突发事件,没有人拥有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究死者的过往,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个悲惨的结局,她仿佛只是万千逝者中渺小的一缕亡魂,生命永远停留在昨日的那个节点。
陈阮无法不去想,跟她一起生活数月的女孩突然自杀,周欣的死占有了她住院这段日子中多数时光,她的思绪无法绕开,这个谜团也无从开解,周欣口中已经死去的“他”成为唯一的线索。
甚至是在她住进单独病房之后,每当深夜的月光洒进窗棱,陈阮都会向外望去,陷入深刻的沉思之中。曾经,在她还未入眠的夜里,周欣就是这样的姿势,保持着一整晚。
陈阮望向窗外的时候,思绪大部分时间是腾空的。有时她会回想过去的一些事情,快乐的,悲伤的,各种各样。她想过母亲,如果当初没有死,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是不是也会在她学习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进屋端上一盘水果。她想过父亲,如果没有那个意外,他们是否还是幸福的一家两口,周五回家放学看见那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她也想过嵇相宇,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如果那幅画没有被钱宸恶作剧般作弄,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会缓和许多,她在学校也不会得上被迫害妄想症。
所以,周欣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她执着的又是什么?
正值六月酷暑,也是高考刚结束,在她办理完出院手续的那一天,踏下住院部阶梯的时候,看见了来接她的姑姑、姑父,还有偷偷藏在他们后面的吴安然。
姑姑他们是抛下小店生意,从有一定路途的小县城赶来,为她庆祝康复出院的。陈阮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他们执意要请陈阮和同学吃顿大餐,恭祝她成功出院。
他们选了离市中心很近的海天花田大酒店,在陈阮的一再请求下,没有选择包厢,而是在人多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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