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佐藤竟然大发善心,带着我出去照了阳光,我双手依旧带着镣铐,有一条铁链在他手里,牵引着我,不让走失。
他带我去的地方十分偏僻,几乎没有人烟。那是一片废弃的浅滩,被水没了半截的黄沙中有死去鱼类的骨骸,大块玻璃酒瓶渣散落在滩上,无人清理,阳光折射进玻璃再进入我的眼睛,斑斓的色彩让我怔在原地。
好久都没看见了这么鲜艳多彩的颜色,我的人生早已被一片黑暗笼罩。
我不知道被恶魔折磨了多久,皮肤上满是疤痕。有皮鞭抽打的,有被蜡油烫伤的,手脚腕肌肤粗糙暗沉,活活深凹进去一个坑,是长久被麻绳捆绑而留下的。
这日子好似在梦里,在噩梦的地核深处,我躺在中央的石板上,周围是一片荒芜,没有日月,没有尽头。我命实在不好,头昏脑胀,偶尔认识并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被他亲手推进这地狱的深渊。
我丧失了哭和笑的力气,只剩压抑与麻木。曾经在书上得知一个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为了减轻苦难,那种不能说、不能逃的痛苦,最后人质强迫自己爱上了罪犯。
我开始思考,如果佐藤要将我折磨囚禁一辈子,该怎么办,是不是最终屈服于命运,再次催眠自己爱上他。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会头晕,一股反胃感从下面往上直钻,我控制不住干呕出来。看,我的身体都在潜意识中帮理智作出了回答,这个魔鬼让我感到恶心,曾经的爱已经完全变成仇恨。
无边无际的恨,恨不得远远离开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这场游戏是我永生的伤疤,忘不了,洗不走,冲不掉。在这段日子里,他摧毁了我所剩无几的生存欲念。我甚至丧失了所有搏斗反抗意识,想就此寻一处僻静之地死去,远离这恶心的人间。
浅滩的附近有车轨,鲜有人烟,是运送货物的专道。
我出神地站在这里,远远地望向那片火车鸣笛的地方,就连最后佐藤唤了好几回都没有听清。
他问我,葵,你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挤出一个酸涩的笑容。
我说,事到如今,你愿意放了我吗。
当我说出“愿意”这两个字的时候,近乎一种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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