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许郁郁难受。
或许晏伯玉对于宗征来说太重要,太珍贵,重要到宗征可以为晏伯玉吃丹心蛊,杀一念。上一世,晏伯玉逍遥在外,而宗征却死状惨烈,神识只剩下一缕。
许久,醉醺醺的庆维跄跄着进药堂庭院,踢草拔药,撒泼打滚着,嘴里大喝道:“宗征,你给我出来,混蛋,把老子当什么了?你给我出来!”
汉朝双目望门外,嘟囔道:“就知道要来惹事。”
渐秋道:“什么事?”
“堂主出门那日,有个村子惹了病,死了很多人,需要一味草药,堂主就吩咐我先把药给村子的人。我还是找堂主出来吧。”说着汉朝又急匆匆跑进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绸布帘子,引入眼帘的是那月白锦袍的男子,额头上缠着洁白的纱布。眼下的泪痣在苍白面色上显得异常清晰显眼。漆黑光亮的墨瞳原是淡定自若在见着大堂的渐秋时顷刻流光泛起。惊愕间深深呼吸着,转移慌乱的目光于前路,施施然走向门外。
庆维脚步踉跄,恍恍惚惚地拽死单薄衣衫的宗征,大声喝道:“宗征,宗子同,老子辛苦带回来的草药你竟然拿去给外面那群穷狗治伤。老子可是你师兄,将来是百草仙堂可是我的,你穷狗生养的,别以为当了堂主就嘚瑟。”
“师兄,你喝醉了。你们愣着作甚?带他回去……”
庆维死死拽住宗征的衣襟,讽刺道:“要不是赵获那家伙死了,你以为你能当堂主?你是不是巴不得他走?”
宗征抿了抿凉薄的粉唇,踌躇片刻,轻轻道:“没有,他在我一样可以当。回去吧,师兄。草药的事,是我对不住,我已事先告知师傅。下次,我带人把药摘回来还给你。”
渐秋愣愣呆呆地听着眼前的对话,似乎与上一世的不一样。他明明记得宗征与庆维据理力争了一番,可如今却简简单单地结束。
几个学徒慌慌张张地把醉话连篇的庆维艰苦地拉走。宗征伫立在纷杂混乱的庭院,人声嘈杂,却显得他愈加落寞清瘦。
渐秋愣愣地注视着宗征,此刻很想冲上去,把他踢下阶梯,让他在地上滚一滚,惹一惹这糟糕的脏乱。大骂他,为什么要帮晏伯玉?
宗征伫立片刻后便匆匆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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