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穆埋头向被子里挪了挪,元羡知道她醒了,含笑道:“今天的药没有前几天那么苦。”
本来不苦的药,在换了几味药材后,变得苦极了。
皇穆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元羡扶她坐起,喂她喝了药,拿起手绢为她擦擦嘴,“有些政务我要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你再睡一会儿。”
皇穆苦着脸喝完,漱了漱口,吃了块元羡递过来的酥糖,脸色才好看了些。“你去忙就好,不用管我。”皇穆边嚼边说。
今日筵讲,元羡本想称病推脱了,但蒋策已同陆深将镇魔塔乾塔倒塌之事具文完毕。他这些天就缩在寝宫照顾皇穆,镇魔塔的事全权交于蒋策与陆深,秦子钊每晚和他汇报进度,昨天将文移递交于他。他今日即便不参加筵讲,也要同蒋策与陆深面见天君。
他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皇穆却攀住他的脖子亲吻他,他当然立刻又不想走了,但皇穆很快松开他,笑着说:“君上去吧,妾等你回来。”
元羡走后皇穆阖着眼又躺了一会儿,没多久便坐起来,低头找鞋。寝室之内的珠光太暗,她抬手将光线调亮了些,坐在镜前梳妆。
元羡的东西,她左右看看就只有梳子可用,她又不太会给自己梳头,笨手笨脚将头发绑好。她在屋里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件外衣,喝了口茶,从荷包里找出隐身珠,捻在手中,推门回了福熙宫。
她直至寝殿才现身,宴宴正在穿堂摆弄荷花,见她穿一身月白中单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皇穆笑,“帮我找身替换的衣服。”
“怎么这样就回来了?也不让人送身衣服过去。”宴宴丢下荷花,打开柜子找衣服,笑着问。
“陆深怎么和你说的?”
“副帅说乾塔倒了,你与蒋策镇守镇魔塔。”宴宴帮她把衣服脱下来,“这是谁的衣服?这么宽大。”
“太子的。”
“你受伤了?!”宴宴看见她身后那道刚刚结痂的伤口,皱眉道。
“小伤口,已经不疼了。”皇穆扭头想看,左右尝试着都看不到,于是对着镜子照了照,却意外看到她背上遍布着的褐色疤痕,咋舌道:“好丑。”
她穿了中单就不再加衣,“我有点困了,还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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