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害怕。
这段对话她和人演练过。只有关于元羡的问题未曾准备。
“曲姑娘,刚才你说,天兵将令尊与霍兮归为一党。言下之意,是令尊与霍兮并无关系?”
“家慈与家严,未有媒聘……我母亲离开鹊族后,随父亲隐匿在青丘。霍兮为乱青丘之时,父亲也想过搬离,但母亲那时怀着身孕,便耽搁下了。父亲与霍兮唯一相关的,应该就是同属九尾狐一族。”
“曲姑娘,”皇穆将杯中的残茶泼掉,重新注水又沏了一壶,她略等了等,伸手将曲晰那杯未曾动过的茶水倒掉,引茶水入杯。“姑娘说想救弟弟。嫁给怡王,令弟便是王舅。按姑娘所说,令尊一事本是冤狱,姑娘与怡王成婚后,殿下上奏天君,太廷司核实完备,令弟与姑娘即可团聚,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我本也如此打算,但事到眼前,才知心意不可强求。况且,我虽身世低微,却心性好强,不愿为妾。”
皇穆心想,元羡哪里舍得让你做妾,他在单狐州可为所欲为,娶你做王妃亦不是什么难事。她进而又想到她命人传话至单狐州,结果端午宫宴之后,元羡快快乐乐地回来,继续住在晴明馆,继续与她耳鬓厮磨,可见无论是冯举、冯潜还是天妃皆或者不管他,或者管不住他。她在心里轻哼一声,继而又问:“姑娘,祁若与你如何联络?”
“有一个或几个宫使,有事则入太乐丞寻我。”
皇穆疑惑:“一个或几个?”
“来者每次相貌都不同,但,我感觉似乎是同一个人。”
“姑娘可知,这一个或几个宫使,叫什么,在宫中任何职?”
曲晰抬眼看了看皇穆,又垂下头。皇穆不禁笑了,“我换个问题,一共与姑娘往来过几次?”
“三次,实际上今年年初才又和我联络,我入太乐丞这十几年间未曾有人与我往来。”
“姑娘为何入太乐丞?”
“入太乐丞,是世子安排的。原因,我并不知道。”
皇穆点点头,“今日就这样吧,有劳姑娘了。”她说着起身,起手凝神出一只传音麒麟,扬手送走,不多时江添便带麒麟卫入内,带出曲晰。
皇穆看曲晰渐行渐远,及至彻底消失于门口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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