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却已变得认真,“连庄主可敢与我说句实话,无垢山庄这数百年中,可曾与朝中有所牵连?”
“不曾。”连少主否认。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朝廷中安插过暗桩,但这暗桩不过为接收消息作保成所为,从未因策谋动用过,算不得与朝中的牵连。
朝廷和江湖向来泾渭分明,除去徐青藤这等官宦子弟拜入门派学艺之人,算是一半朝堂一半江湖,其余大都互不相关,互不影响,既非同一体系,他又何必去关心朝堂之事。
“这正是我所想不通的。去年月末,监察司中人传来密令,要我秘密处理无垢山庄中人,尤其是连庄主,我初接密令几乎要以为监察司处写错了名字,也是朝廷把江湖人看得太低了。我整个徐家便是借杭州之力,只怕也压不下一个无垢山庄。”
徐青藤眉头已微微拧了起来,“这密令颇为难办,我一拖便过了两个月。说来也怪,便是两个月后,上面第二条密令却发来了,不过这次并非出自监察司,而是郎中令。”
“连庄主也知郎中令都是什么人,掌管禁宫,天子近卫,若说并非九重之上那位的意思,我自己都不信。可这第二道密令,却是叫我调查连庄主生平,除去这一点,其余却与监察司的完全相反,那密令中说若到必要时候,可举杭州之力只保全你一人便可。”
连少主凝视着他,开口说道:“监察司那人官职极高,大约现在还留在杭州,不容违抗。郎中令之人官职虽低,身后却代表着九重之上的决策,不容马虎。所以你左思右想,只能设法将我困在一处,明面上算是给监察司一个交代,却也暗中完成了郎中令的嘱托,认为总算这一番设计能保全我性命?”
“你果然已猜到了。”徐青藤无奈点头,站在他的角度,这种并不难想到,尤其是他所承受的压力极大,认为两者皆不能违背,便苦思冥想出一条好算计。
只是算计虽好,却不好实施。
究其原因,还是连庄主武功太高,心思灵敏,也不是蠢人,哪里会轮得到徐青藤来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