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知府,哪怕是梁州这样的西南府城,也多亏了他身后殷氏一族的支持。
更何况梁州虽偏远,在京中人看来尚还是蛮烟瘴雨之地,然而不似前朝将之作为排除异己、变相流放的府路,近年来,因着今上有意征百濮之民,朝廷军马粮草频频调动,筑城这座紧邻滇州的关要之地,早已成了不少人想要借以一搏功名的重要平台。
只可惜殷家早有殷归海这个异类,在十年前所有人都盯着宁国公一脉同简王旧部因着造反失败而空出来的那些位子的时候,包袱款款地走马上任,来了那时人嫌狗厌的筑城,当了个不过从五品的知州。不过,如今结合今上的种种举措再看此事,大抵那时,殷家殷归海,就成了今上的心腹吧。
殷氏高门,能够高攀得起的,遍数整个大雍也没有几户。但殷归海不同,他只是殷家旁系,已逝的正妻也不过中上门第。天子心腹、殷氏族人、一方知府、鳏居多年、不近女色……种种因素,再加上其本人相貌清癯、年轻有为,这些年来,竟成了不少官宦人家嫁女的目标。只可惜殷归海同亡妻感情深厚,时至今日,每每思之,仍有剜心之痛。更因妻女一事,与当年同榜的探花郎,如今的翰林院侍读,未来有望入阁的挚友王樾断交。
听闻此事,众人无不当面赞叹殷知府情深如许。然而转过身,多少人嘲笑他不知好歹。
殷归海知道这些吗?他当然知道。甚至还有人,通过殷氏主家,递来了想要结亲的书函。可是,如果这一切,能够换来今日,他并不会因为那些言语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