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这条巷子其他房子都差不多,前面是个死胡同,也没什么好走的了。”
穆棱很惊讶:“这样也可以?”
“当然可以,因为这就是我老师家,弹琴的是我师母啊!”
穆棱正在愕然,一个花白儒雅老者突然推门而出,清癯而红润的脸上带着清风一样的笑容:“阿芹,你有知音来了!”
走入不起眼的木门,里面有一个院子,院中花木扶疏,中央有一个琴亭。
一个穿着墨绿色香云纱旗袍的女性坐在琴台前,那就是刚才的抚琴之人,陆安迪的师母蒋芹了。
想不到一条老旧破败的小巷中,竟然也有这样的雅致。
穆棱忽然觉得,自己在上海确实走得太少了。
方教授夫妇果然十分随和,礼节性的相互介绍后,穆棱便被请到琴亭坐着听琴,陆安迪沏了茶,蒋芹笑问:“刚才穆先生在门外站了三分钟,不知有何感受?”
她是方文清的结发妻子,年纪已经不轻,但气质娴雅,看上去依然眉目婉秀,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穆棱端容直腰:“蒋老师的琴声,让人身处僻巷,却感受到天地忘机的神/韵,一时物我两忘,神游驰骋。”
这忘我的投入,或者有他一直紧绷的心态骤然放松的原因,但对方确实也琴艺高超,让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尊敬。
“何为神/韵?”
“人能忘机,鸟即不疑。人机一动,鸟即远离。形可欺,神不可欺,此为神/韵。”
穆棱不吝赞美,蒋芹含笑不语,方文清拍手起身:“哈哈,今天安迪带来的朋友很有趣!知音难得,那些煞风景的客套话就省了,穆先生,你随意听琴喝茶,我继续去拔草剪枝。”
老师到院中伺弄花草,陆安迪也打了一声招呼,跑到厨房准备食材。
蒋芹乘兴弹完铿锵激昂的《广陵散》,幽然写意的《高山流水》,再加一曲潇洒肆意的《酒狂》,交谈几句,终于天色向晚,茶温微凉,也微笑着告辞到屋子里做菜去了。
好的气氛就像真正的好茶一样,意犹未尽,适可而止,这个道理穆棱也懂,所以相处默契。
令人意外的是,他也跟着脱了西装外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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