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精进有格调。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敏贞凭着母亲留下的绣花本、自己素描的基础和从宛青那儿得到的旗袍知识,加上天生对色彩的敏感度,小小年纪就受到很多客人的常识。
当然,她也常看画册,牯岭街的旧书摊就有挖掘不完的宝藏,国画的线条韵味、西画的浓郁挥洒,都带给她无限的灵感。
赵老板是上海名师傅,他直夸敏贞有天分,却不知道她的外祖母、母亲都有绣庄世家的承传,血液中有一种对丝彩世界的动心和感应。
“还是别太劳累身体,看你最近太瘦了。”智泉仍在原来的话题。
“她呀!有件就收,想钱想疯了,好像怕老了没有人养她似地。”美琴笑她,“就没见过那么紧张的人。”
“敏贞无亲无故的,自然会比较没有安全感,想多存点钱也是人之常情。”智泉说。
到了台北以后,敏贞一律说母亲过世、父亲失去联络,自己全然孤独,大家见她年节都无家可归,也就想信了。
“现在没有亲人,将来也会有呀!”美琴说,“结婚之后,不就丈夫孩子,外加公婆妯娌了吗?”
“我才不指望那个,还是靠自己才实在。”敏贞说。
“你放心,再怎么样,都有我来养你……”智朱说,一见敏贞拿白眼瞪他,又忙改口:“算我没有讲过。不过,我有个建议,你若真想赚钱,何不自己开个店呢?像你现在日做夜做,大部分利润都归赵老板,你每个月还是拿那几百块的工钱,多划不来呀!”
“我的目标不是开店,而是想存钱回学校念书。”敏贞说,“听说台北明年有一年家专要开办,我想去念些有关服装设计的课程。”
“服装设计?这还要在学校学呀?我们现在天天忙的不是吗?”美琴问。
“赵老板说以后旗袍会愈来愈不兴,年轻的一辈都不再穿了,我不能靠绣花缝亮片珠子过一生,所以劝我拿个文凭。”敏贞说,“况且工厂已经开始大量制作布疋,以后难保不会制造衣服,到时我们裁缝业就得改头换面了。
“你看看,她这个人是不是患了紧张症?说得我们全都要失业似地。“美琴对哥哥说。
“敏贞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学徒制的确会慢慢慢慢式微,美琴,你也该再念书才对。“智泉说。
“我疯了才去念,我如今只想赚钱,不想花钱。“美琴说,”我最大的心愿是快点出师,返乡去开个裁缝店,让爸妈不再辛苦种田了。“
“这志向更伟大了。“敏贞说:“好了,我们可以吃蛋糕了吧?“
智朱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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