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涛哥的爷爷。涛哥的爷爷在今年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带着仇恨离我们远去了。是的,他该走了,他再不走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个不该少的人了。他再不走的话,玉珠奶奶就会死于他的仇恨与拳脚之下。涛哥爷爷死的前一天晚上把玉珠奶奶打了个半死。玉珠奶奶刚给我爷爷送完姜汤回来,涛哥爷爷就不容分说恶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玉珠奶奶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就要倒地。我叫你端汤给他喝,你这贱女人,我叫你端汤给他喝!涛哥的爷爷骂着,还没等玉珠奶奶回过神来,又一脚把玉珠奶奶踢出了门外!你这贱女人,你这骚货!去偷你的男人去吧,永远也别回我们李家!说着“砰”的一声把门关紧了。我们疾恶如仇的涛哥亲眼目睹了这一惨象,涛哥握着菜刀的手渐渐渗出了冷汗,涛哥几乎就要冲过去和爷爷拼命,但终究没有足够的胆量而不得不将菜刀放下。
就这样,玉珠奶奶在外面哭了一夜,也冻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涛哥爷爷开门的时候不但没有把躺在门口的玉珠奶奶扶进屋,反而又给了她一脚。贱货!我走了,你又可以去偷男人啦!还算老天有眼,涛哥爷爷走了,涛哥爷爷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了。涛哥爷爷去了他兄弟家,在他兄弟家里喝了一天的酒,晚上执意要回家。他兄弟说,大哥,你醉了,就在这住下吧。醉了?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大哥是不醉的。没醉,没醉。走,走,回家。大哥,那我送你吧。送你个头!你大哥又不是娘们,你回去陪你的老婆吧!说着把兄弟推进了屋,自己跌跌撞撞地出了门。涛哥爷爷就这样东倒西歪地来到一座桥头,就这样东倒西歪地从没有围栏的桥上掉了下来,掉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河里时他没喊也没叫,仿佛掉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他或许太累了,他想睡一会儿。那就让他睡吧。一切都是天意,涛哥爷爷睡过去了,却再也没有醒来。
涛哥爷爷的死讯像这个冬天飘扬的雪花在藕香村迅速地蔓延开来,只是涛哥爷爷的死并不是什么掀风助浪的奇异事,最多只不过让藕香村村民稍微感到一点意外而已。倒是涛哥对爷爷的死的反应令很多藕香村村民百思不得其解。这位被爷爷一手拉扯大,爷爷身边最亲近的长孙从爷爷的死讯传来到爷爷的尸体入土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掉一滴眼泪。是的,我这位倔强的、恩怨、爱憎分明的涛哥始终没有为死去的爷爷掉一滴眼泪。为他掉眼泪?值得吗?他应该赎罪!涛哥这样说。所有的藕香村村民都不同程度地指责涛哥。
明涛啊,你也太不像话了!你爷爷好不容易把你带这么大,他死了,你连哭都不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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