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亲眼看见你家亮子把我家黑子带走的!我家黑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柳茹饶不了你!别站在那里摆谱,快叫你家亮子出来!
哈哈!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是我家亮子带走了你家黑子,怎么不说是你家黑子带走了我家亮子?我家亮子比你家黑子才大少啊,你掰一下手指数一数啊!要亮子是吧?要亮子就自己找去,别到我家里来撒野!
好,不交是吧,你不交是吧。那就看老娘我如何要你交了!
柳茹说完,纸老虎又变成了母老虎。柳茹的手向我母亲的脖颈伸来,似乎想掐死我母亲。我母亲抓住了柳茹的双手,柳茹腰肥体壮,手无缚鸡之力很快她的手被我母亲扭住,动弹不得。柳茹趁我母亲不备挣脱出一只手来扯住我母亲的头发,我母亲也去扯她的头发。这下柳茹可占了便宜,因为我母亲留的是长发,柳茹留的是短发。柳茹一把就抓住了我母亲的头发,用力一扯,一小攥头发和一只漂亮的发卡就掉了下来。我母亲疼得尖叫了一声,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不要命了似的伸手去抓柳茹的头发。可是怎么抓都是那么几根,于是我母亲变换了策略,饿狼扑食似的扑向柳茹,企图用脚把柳茹放倒在地。柳茹见势不妙,也紧紧地抱着我母亲。就这样我母亲和柳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谁也动弹不得,谁也占不了便宜。我母亲和柳茹扭成了一团肉球,不知过了多久,各自哭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我母亲和柳茹突然觉得对方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都松开了对方。嫂子,我们不打了,我们都是苦命人啊,我们一起去找我们的儿子吧。柳茹这样说。柳茹,我们不打了,我们都是苦命人啊,我们一起去找我们的儿子吧。我母亲也这样说。
于是,藕香村的那个秋天整天响彻着我母亲和柳茹呼喊我和黑子的凄厉之音。
我是在梦见了黑子之后决定回家去见我母亲和黑子他妈的。
我并没有在晚上梦见黑子。那是一个冬天的上午,暖暖的阳光从天窗射进阴冷的屋子。涛哥出去了,空空荡荡的屋子只剩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