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淡淡的,还轻咳了几声。
「那你呢?你的内伤好了吗?刀伤呢?」她担心地问,好想看看他是否完好,却怎麽也没有勇气揭开彼此间微弱却无法消失的隔阂。
「我很好。」他又停了下,「多亏了镖局里的人帮忙,谢谢你……容姑娘。」柔云般的语调缓慢地、低声说出最後的三个字。
他的道谢很诚恳,说话的起伏也没什麽不同,但是听在容湛语耳里,却是宛若闪电雷击般。
就好像,他们好不容易拉近的那一点点距离,因为这生涩的称呼,而又生出了一道更大更深的鸿沟。
她……跨越不了的鸿沟……
「我喜欢你……叫我小十的呀……」她绞著手指,好小声地抗议著。
尉迟昭裸著被白布包扎的上身,背靠著床板,在听见她说的话时,胸日突然紧缩了下。
这种心悸,让他眉间深锁。
他明明一直认为她只是个孩子,即使这两天他得知了更多的事实,也应该不会改变他对她的感觉。
不是吗?
他一向淡然,少有开心或生气的表现,不论是哪种情绪都是极淡,不曾有过自己无法掌控的时候,但这次
先是亲如手足的三师兄被打落山崖的事情,这个打击让他痛彻心肺,难以平复,然後是小十……
对了,她已经不是了。
她不是那个无依无靠、总是饿肚子被人欺负的小乞儿小十,她是「四方镖局」总舵主唯一的掌上明珠,今年芳龄十六的容湛语。
当他知道她身分的时候,脑中只是一片空白。
他不懂。
她为什麽会找上他?因为她觉得他是个好人?而且没有一眼看出她是个已过及笄之年的姑娘?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人搞错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麽她会在听到玉龙说的那些话後表情僵硬。
她隐瞒身分、隐瞒年纪,只是为了跟著他到玉泉庄,那麽,目的达到了,接著呢?
忆起她曾抵在他背上,楚楚地哀求他带她去哪儿玩;也曾好几次,她一直拉著他的衣摆,怎样都不放手……
他不晓得这是否也是她游戏的一部分,但是
抬手摸向自己半边面颊,凹凸不平的粗糙感刺痛了他的手指,也刺醒了他首次摇摆不止的平静心湖。他无声地扬起唇。
再想下去,就过界了。
「容……容姑娘,在下眼盲,一路上同行许久,拖累了你的名声,已是万万不该,我会亲自向分舵主请罪,以示道歉。」他清晰侃言,坦坦荡荡。
可是她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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