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从春狩时动了胎气,便断断续续的不曾好转,身下时有落红,一直用药稳着。其实以皇上的身体若好好养着,应无大碍,可是朝上正是多事之秋,又要追拿刺客,又要引蛇出洞,还要处理政务待终于将崔相一干逆党拿下,前天强行从行宫回来,虽然车马小心,仍是让皇上腹痛难忍,几近早产。
现在沈御医一人已保不了皇上的胎,说道胎儿已经快九个月,就是早产也应没什么问题,但是皇上就是不许,死活不肯喝催产药,硬要他保着。沈御医无法,皇上便让他找来太医院两位专攻妇科的大夫与他一起安胎,折腾了这两天,还是勉强。
其实王宫侍不知道迦罗炎夜对早产一事心有余悸,宁可为难自己,也不想这个孩子再出什么意外。他已在苍州失去了一个长双儿,坚信早产会让胎儿早亡,因此坚持要等到足月。
王宫侍在蒋太后身边服侍多年,可说是看着迦罗炎夜出生和长大的,对皇上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从前虽不亲睦,但自从皇上登基后也服侍了他三年多,深有感情。如今见皇上这般为难自己,真是又痛又急。
可惜皇上与太后有心结,太后纵是心疼,也不敢违扭他的意思。
王宫侍心里暗叹,若是楼贵妃在,不知能否劝得了他。他正想着,忽闻内殿隐侧轻微呼吸之声,立刻神情一变,掠了过去,手握拂尘,喝道:「什么人!」楼清羽慢慢闪了出来。
王宫侍看见他显然大吃一惊,没想到楼清羽能从宫外潜了进来,一时愣在那里。
迦罗炎夜听到声音,强撑起身子,道:「谁!」「是我。」楼清羽走了过去,见迦罗炎夜支在龙榻前,长发散披,脸色苍白,身形消瘦,唯有高高隆起的腹部比一个半月前圆隆甚多,即使掩在锦被下也十分突兀明显。
「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楼清羽疾步奔到床边,关切地道。
迦罗炎夜看见他,挑了挑眉,道:「你怎么进来的?」楼清羽没有隐瞒,道:「我担心你,从冷宫那边潜过来的。」迦罗炎夜扶着腰,慢慢靠回软枕上,道:「王宫侍,送他离开。」「炎夜!」迦罗炎夜侧过头,「朕不想看见你。你私入禁宫,朕今日不追究了,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纵使楼清羽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对我!」迦罗炎夜腹中疼痛,暗暗伸入被中按住腹部,不耐道:「朕说了让你回去!」王宫侍立在楼清羽身后,道:「娘娘,请回吧!」楼清羽闭了闭眼,努力下压怒火,放缓语气道:「炎夜,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我哪里不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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