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眼镜的话,我便通知你。妈妈是我的全天候提款机!」
「快拆爸爸给你的礼物吧!」
臣突然双眼一红,看着妈妈:「妈,十年了,你每年都代替爸爸给我送上生日礼物,爸爸在天之灵,知道你如此挂念他,一定很开心。」
被刺中死穴,妈妈立即红了双眼:「虽然爸爸离开了,但我们是三位一体的。一家人血浓於水,是永远不变的事实。」
每年这一天,母子俩都有感动相拥的一刻。
臣不会吝啬与妈妈的拥抱,他永远记得,当他八岁时,爸爸在医院深切治疗部弥留期间,他和妈妈都只能穿上全套防感染衣服,隔着玻璃窗看他、跟他说最后的话,见他最后一面。
假如,当时可以用什么来交换一个与爸爸的最后拥抱,他什么都愿意付出。
可惜,就连这么卑微的一个愿望,都不可能实现。
在一场瘟疫里,人的力量竟然如此渺小。
看着爸爸的心跳图像变成直线的一刻,他亦只能拥抱着身边与他同样伤痛欲绝的妈妈,远远地跟爸爸道别。
当时,母子身边堆满很多人,有跟他们一样伤痛欲绝的、有理智地安慰他们节哀顺变的,亦有被吓得气馁失望的。
种种人间最惨痛的感情,臣在他八岁稚龄时,已经见识过了。
而真正超越他小小想像世界的,却是母亲的坚强。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蹲下来为他抹眼泪:「孩子,爸爸离开了,是为了令其他人留下,若你明白他的苦心,应感到光荣。」
少不更事的臣问:「全城有这么多医生,为什么只有几位受感染,而爸爸是其中一个?」
「生命的意义,并不在於长短,而是在於质素,你将来会明白。」
坦白说,臣真的完全不明白。直至他亲眼目睹,爸爸离开后的一段日子,不停有人来向妈妈道谢。
「很感激于医生,我的爸爸终於康复了,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忘记于医生的大恩大德。」
每—;个人的表情都充满感激与喜悦。
臣开始有点明白,自己失去了爸爸,原来可以令更多人跟他们的爸爸快乐团聚。
虽然他极度不愿意参与这魔鬼的交易,但事实既成,他知道最重要的,是不要加添妈妈的伤心。
只有他活得开开心心,妈妈才会开心一点。
所以,在过去的日子里,臣很尽力做好儿子的责任,在任何一方面,都不让妈妈失望。
至於妈妈,多年来马不停蹄地做各种各样的研究,仍尽量抽时间与儿子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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